我在偏殿里悠悠转醒时,天色已暗。
程远烨并不在我的身侧,或者说,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这很奇怪,自打我六岁之后,我身边伺候的宫人和暗卫从来没有少于十个。
就连睡觉时,屋内都有两个暗卫、四个宫人在一旁陪着。
这乍一下这么安静,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来人。」我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因为睡得太久了,喉咙发干,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而且可能是今日只吃了早膳的缘故,身子也十分疲累,浑身不舒服。
「妹妹,你醒了,渴了吧,来尝尝我特意给你煮的甜汤。」李温慈换下了早上那套极尽奢华的龙袍,换上了舒服的金丝睡袍,捧着一碗甜汤,笑盈盈地朝我走过来。
「今日是我忙登基大典的事宜昏了头,你可别怪姐姐。」
李温慈坐在了我的身侧,虽然是笑着,可笑意始终不达眼底。
我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怎么了?快喝了吧,你看看你声音哑的。」李温慈依旧笑着说。
我跟李温慈是双生姐妹,我们太熟悉对方了。
她的所有动作、所有表情代表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我看着手里被她强硬塞过来的甜汤,声音发涩:「皇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八岁时,你为了不去上太傅的课,亲手给他端了一杯茶,后来太傅下午就因身体不适早早地放了你。」
李温慈眉头微皱,脸色有点难看,声音也拔高了不少:「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苦涩地看着她,没揭穿她,这是她在心虚的情况下故作无事发生时经常做的小动作。
「远烨呢?」我轻声问。
李温慈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起来。
我不卑不亢地跟她对视,沉默良久,李温慈终于不装了。
她从我手里夺过了那碗甜汤,声音阴冷:「他死了。」
「因为不肯从我,就在那,碰柱身亡。」
李温慈冷笑着指了指角落的一根柱子。
她的表情不像作伪,我心里一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残留的血迹。
下一瞬,我的脑袋瞬间一片天旋地转。
明明不久前还朝我笑,帮我备好手炉,亲手给我系上围脖的男人。
在李温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就被判了死刑。
「为什么?」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李温慈表情扭曲,几乎是暴怒地死死捏住我的脖子,「当然是因为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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