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这几天天气很不错,明明还是春天,但太阳大起来和夏天一样热。
许舒那会儿起了个大早,坐在桌前开始吃早餐。
上铺的人被这细碎的声音吵醒了:“许舒,你今天还要去晨跑啊?”
她轻轻的‘嗯’了声。
赵年年翻身,唉声叹气:“我是真的佩服你,最近这段时间你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每天晨跑,晚上散步,上课聚精会神不说,就连下课了都抱着书看。
要是有哪天整天没课,说不定许舒一整天可以画二十幅油画。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她往嘴里塞了小半块儿面包。
赵年年闭着眼睛像是有点迷糊,“沈大老板,最近没找你吗?”
听到这里,许舒不动了。
“他...他那么忙。”她笑着,“再说了,找**什么?”
那笑声太轻松,就好像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一样。
赵年年自然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像沈大老板那样的人,和我们这些凡人还是有点差别的。什么灯红酒绿啊,纸醉金迷啊,都不太好说。”
她当然清楚,那之间的差别,可能不是一星半点。
不知道怎么的,许舒就想起了那天沈辞生说的一句话。
“名人也是人。”
“我没得选择,许舒。”
他没得选择...吗?
*
刚开完会,沈辞生接到了张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有点着急,“先生,老太太早些时候说身体不舒服,您还是回来看看吧。”
沈辞生眯着眼睛看窗外,阳光不算刺眼,问:“她怎么了?”
“说是老毛病又犯了。”
“找医生看了吗?”
“看过了。”张妈叹气,“老太太一直念叨您呢。”
他沉默几秒,最后道:“下午回来。”
电话挂断,沈辞生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秘书敲门进来汇报工作情况和下午行程。
“老板,下午五点钟,吴总会过来找您谈合资的事情。”
“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移到明天。”
“好的,老板。”
秘书见沈辞生表情不悦,便很快离开。
这几天沈辞生的火气的确有点大,最大的受害者大概还是张航。
只要他犯一丁点错误,沈辞生必定教训他一顿。
所以这会儿张航在前面开车,认真到神经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等会儿把车留下,你走。”
张航没反应过来‘啊’了声。
“有意见?”
张航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完全不敢有意见。
车子在宅子门口停下,沈辞生打开车门下车。
张妈像是知道他这个点儿回来,沈辞生还隔着段距离门就打开了。
“怎么?”见张妈的表情为难,他问。
“来了客人。”张妈看了眼里面,“言家的千金过来了。”
沈辞生点头,轻嗯一声。
他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正聊得欢,秦老太太的笑纹藏都藏不住。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秦老太太笑着道。
沙发上有人看见沈辞生,立马站起来,“二爷回来了。”
“辞生。”秦老太太冲他招手,“你过来。”
沈辞生往沙发的方向走,言姌也跟着站起来。
“行了,你们两个年轻人互相了解了解,我们这些上年纪的,就去楼上喝茶。”
说这话时,秦老太太的脸上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来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沈辞生舌尖抵腮,没做声。
厅里的人离开的快,言姌坐在不远处偷瞄另一边的人。
“我叫言姌。”她轻声说。
“嗯。”
“我今天过来,是想来看看秦老太太的,顺便...”后面的话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可以多接触接触。”
好一个顺便。
沈辞生睨她一眼,语气平淡:“然后呢?”
对面的人被他这个眼神看的垂下头,不自觉的脸发烫。
“后面的事情,都是他们做主了。”
沈辞生很轻的笑了,问的问题直白:“你想嫁给我?”
“我...”言姌被揭穿心思,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是说,“我想。”
像是来了兴趣,他问:“原因呢?为了钱还是别的。”
言姌瞬间抬头,开始解释:“不是为了这些,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嫁给你,你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还不等她说完话,就被沈辞生拒绝,“你也不用多说。”
他这次回来的原因是张妈说秦老太太身体不舒服。
未曾想到,原来她的最终目的,在这里。
“沈先生。”
沈辞生的表情冷起来,声音也是:“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对面的人哪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我刚刚说的话,懂了吗?”他看她。
言姌点头,揪着衣服很不甘心。
“等会儿吃饭,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知道。”
她当然明白他不会喜欢自己,但也没想过,沈辞生会拒绝的这么直白。
这些年,言姌在圈里打探了不少跟他有关的消息。
沈辞生以工作为重,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
所以她想试试,能不能成为他身后的那个人。
哪怕他娶她只是为了利益,可是现实让人伤感。
“怎么了?”秦老太太不知道是什么下来的,“言姌怎么这副样子,辞生欺负你了?”
言姌赶忙摇头,“没有,沈...他没有欺负我。”
“没欺负就好。”秦老太太走近一些,继续说:“我在上面已经和你父亲商量的差不多了,日子先不着急定下来,先把消息放出去。”
言姌没想到,他们在上面都聊到这里了。
沈辞生闭着眼睛轻声叹气:“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再不离开的话,等会儿这个家都要被他一气之下砸了。
“走什么,吃了饭再走,顺便送言姌回去。”
“没事的。”言姌赶忙拉住秦老太太的手,“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我陪着您吃饭。”
还不等秦老太太说什么,沈辞生已经离开。
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不仅仅是今天的这件事,还有从前。
沈辞生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不过伤他太深,总有一天他会反扑回去,根本不管对面是什么人。
还真就被秦老太太说对了,沈辞生比沈围城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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