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我十二岁便与他相识了,在国子监。
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个平凡的二皇子。
他小时候长的真的很好看,粉雕玉砌的。
像阿爹房里的那柄玉如意,看着华贵又气派,我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他面前,拿着把木剑架在他脖子上说:
「沈顾白,咱俩好吧,不然我就揍你,和新来的北漠王世子一起揍你,你要是答应了,下次他欺负你,我罩着你。」
阿爹说我没有半点女孩样子,行事做派肯定惹男孩子生气。
意外地,顾见白看到我从此不合规矩的行为没有生气。
只是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很小但是听得出来很开心:
「好,咱俩好一辈子。」
宫门口的我抬头望天恍然惊觉,原来我们真的好过啊。
我看阿爹给我买的话本子里演的,下一步就该拜堂成亲迎来幸福美满的完结。
可是环顾四周,看着宫城里的红绸高挂艳的发烫。
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起身在宫城里胡乱地飘荡。
直到飘到正午门下,看见城门上高挂着的一把古剑,那是先帝御赐给我父亲的剑。
脑海里的某一段记忆才开始草蛇灰线地勾连起来。
大昌城内乱了,年少生活的温馨安定并没有维持多久。
边境鞑虏联合平南王造反,大昌内忧外乱,战火纷飞。
先帝得知这样的消息,急火攻心不幸病故。
顾见白的皇兄顾贞登基,为稳定军心御驾亲征率军讨伐平南王。
而我的阿爹骠骑将军受令镇压鞑虏。
平南王偷养的私兵虽然数量庞大,但到底军事素质比起正规军还是差了一截。
战事虽然打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将平南王绞杀在骊山之上。
只是鞑虏那边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战事异常惨烈,关外的战场血流千里。
阿爹素有风骨、忠君爱民,怎么会让鞑虏的铁蹄踏进我大昌半步。
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卫我边境安宁,
将士们的血染的护城河都变色,好在终于守下来了。
但我最爱的阿爹,也因为旧伤复发死在平定鞑虏的战火里。
我从京城匆匆赶到时,他还活着。
我抱着他尚有余温的身体俯下身,听他断断续续嘱咐我:
「以后阿爹不在了,你...保护...自己..」
「还有...」
后面的话太轻,轻到眼泪低落在父亲血染的战袍上,都抹不开那些血色。
父亲在我的怀中死去,身体一点点变凉僵硬。
我失去了世间唯一亲人。
我抬头,那把剑孤独地悬在高处,依旧寒光冽冽。
我看得眼圈发红,想起来了。
原来,我早就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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