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闯进御书房,是因为我看不惯他偏信林家,如今一家独大,对大昌江山有什么好处。姜家麾下的武官被连连打压,要不是我父亲从龙有功。
下一个被贬的,就该是我了。
再者,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吧。
以前日日见面,可如今求见百次千次,德旺也总说:
「陛下正在忙,将军还是改日再来面圣吧。」
我正转身要走,却听到里面淫声喧浪,我瞬间怒火中烧。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我硬生生推开守卫闯了进去,眼前景象让我震惊!
我冲进去时,林含柔正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面含春色。
扭着千娇百媚的躯体轻轻捻起一颗葡萄正往他嘴里送。
而他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林含柔的肩。
见我未经通报直直地闯进来,他身体有些尴尬的僵硬。
面上带着被我打扰的不悦,紧紧皱着眉头,烦躁地开口:
「你这是在什么?」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的脸,和从前并没有半分差别。
可我觉得陌生到心寒。
「顾见白,你又是在做什么?」
话从喉咙里压抑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抖的不像话了。
尾音还带着哭腔,狼狈不堪,他没有回答我。
也对,他已经是皇帝了,哪有皇帝被臣子逼问的道理。
身后的德旺匆匆赶来,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朝德旺挥挥手。
言语中的冷淡将我刺的血肉模糊:
「把她拖出去。」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命人将我拖出去。
我被护卫驾着离开御书房,狠狠地惯在地上。
知道疼痛袭来时,我才微微找回了些神智思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家乃文官之首,打压武官乃是常事。
但最近日益频繁的贬谪的圣旨和林氏权力的膨胀,大概都离不开林含柔的缘故吧。
以前他爱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要什么都给。
想来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吧,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总有办法让人变的面目全非。
阿爹,只有与乐,没有见白了。
我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了。
顾见白和林含柔俩人浓情蜜意的画面在脑海里止不住的闪回,我压不住地生理性干呕。我似乎连怎么好好呼吸都忘记了,一旁的宫婢想要向前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我。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转身冲进了雨里。
暴雨卷走了我的体温,也抽取了我年少青葱时的爱情。
秋日渐凉,何况是在雨中走了两个时辰。
回府之后,我断断续续病了一个周才见好。
他没来看我,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联系大概是在病好之后的三天,我收到了贬我去玉门关圣旨。
我握着圣旨麻木地磕头谢恩,心里却格外地平静。
我很清楚,我爱的那个腼腆脸红的少年郎。
早就死在那段流乱的日子里了。
我马上就要抓住月亮了,可是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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