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祠堂时,村里人总会往里头看一眼。
从那天开始,村长会在晚上给祠堂的门挂上一道锁。
原来,他是有办法不让那些男人欺负阿姐的啊。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
村里的人鱼,白日里,光鲜尊贵,人人敬仰。
夜幕下,不过是个物件,人人亵玩。
做人鱼,好像也不是那么好。
阿姐被做成人鱼的第三个月,村里突然起了一种怪病。
先是男人们身上的皮肤变得很干燥,裂出了鱼鳞一样的纹路。
紧接着女人和小孩身上也出现了这种怪病。
最开始,还只是纹路,后来这些鱼鳞,竟开始翘起。
全村的男女老少,就像炸了鳞的金鱼。
手摸上去会疼,风吹过也会疼,只有泡在水里的时候,会稍微好些。
全村人都病了,只有我和阿娘没染上这病。
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话,说是我和阿娘给村里人下了毒,害全村染上这怪病。
可我家,是村里最穷的,莫说毒了,多的粮都找不出来。
村里人把我们绑去了祠堂前,绑上了祭台,向我们投掷着石子。
阿娘拼命地用身子为我挡住飞来的石子,哑着嗓子向着周围喊着:
「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村民们冷冰冰的一句:
「所有人都害了病,只有你们母女没有,不是你们能是谁!」
他们都疯了!
他们知道不是我和阿娘害了他们,可他们遭了罪,便需要一个能发泄的出口。
和他们不一样的我和阿娘,便成了这个出口。
阿娘的头被砸破了,血流了一地。
村民们的叫骂声终于小了一些。
也是这时,大家才听见,祠堂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
「我能治你们的病。」
一群人便顾不得我和阿娘,一窝蜂地涌入祠堂。
祠堂里头正中央躺着我阿姐,众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要怎么治。
她沉默着,直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才缓缓开口。
「你们向海索取了太多了。
「明明富足,却贪得无厌。
「这是神罚,是海神的报复。」
村长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站到阿姐面前,厉声喝道:
「人鱼不得信口开河!
「这不过是一场病,哪里是什么神罚!」
阿姐抬起头,直视着村长,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可这些,连同治病的法子,都是人鱼娘娘告诉我的。」
阿姐说的人鱼娘娘是她身后,祠堂上供着的巨大神像。
听说那是第一个被做成人鱼的女子的雕像。
在村庄遭遇劫难之时,她主动要求把自己做成人鱼,保住了村庄。
是以人们给她立像纪念她,供奉她为人鱼娘娘。
阿姐指了指身后的人鱼娘娘塑像,小声开口:
「诸位自己回忆一下,是否是收获越丰的人家,病得越重?」
阿姐终日待在祠堂,此刻却把各家的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
没人再敢质疑她信口开河,人人都道是人鱼娘娘显灵了。
村长率先跪下,对着阿姐磕头都磕出了响。
其他人见状也回过神来,纷纷跪下,跟着磕头。
祠堂里,就剩我和阿娘站着。
阿姐这才看到我们,她对着我们,嘴是在笑的,可眼里却像是难过得要哭出来。
「要治这病,得用人鱼的神力献祭。」
阿姐出声,人们立刻停下动作,支起了耳朵。
「得,得和人鱼交合而不泄,七日来一回,凑够四次,一个月就能好。
「若泻,留在人鱼身上的那东西,便是女人的药,吃上三回,也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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