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羞红了脸,村里的男人们,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人鱼,你这怕不是想男人了?」
阿姐瞪着那男人,语气中似有不忿:
「你当我想救你们?」
啪的一声,村长一巴掌落在了那带头的男人脸上。
「混账!你怎么敢如此冒犯人鱼!」
扭头,又堆出笑来,对着阿姐好言好语劝道:
「你到底是享了村里的供奉的,既然这病有法子治,你总不好看着全村人送死。」
他又拨开人群,把我和阿娘拉过去。
「只要你能治好所有人,以后,你们一家都是全村的恩人!
「我做主,下一轮做人鱼的时候,直接跳过你家。
「这样,总可以了吧?」
阿姐看了我一眼,眼睛红红的,又跟村长再三确认,才答应下来。
散场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村长小声嘟囔了一句。
「人鱼,本就该为村庄奉献所有,包括寿命。」
村长为了讨好阿姐,指了我一同住在祠堂。
「人鱼是在做大好事,你可要好好照顾人鱼。」
村长临走前给了我一颗糖,我一边吃,一边心想,还能做大好事呢,做人鱼,果真是顶好的。
吴阿三是第一个抽到治病的。
他就是这些日子,领头对我和阿娘喊打喊杀的那汉子。
他在阿姐身上一声不吭地卖力,眼看时间快到了,阿姐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
「你当时,是想欺负我阿娘?还是我阿妹?」
吴阿三身子一顿,怨毒地看了阿姐一眼,从床上爬下来。
我把阿姐身下垫着的帕子取出来,四个角拎在一起递给吴阿三。
「拿去吧,你婆娘的药。」
阿姐死死地盯着吴阿三,吴阿三转过头去不敢看她,拎着帕子快步走了。
我给阿姐清理干净身子,第二个男人便迫不及待地爬了上来。
如此七日,村里的男人都来了一次祠堂。
有自己治了的,也有带走「药」的。
一个月过后,几乎村里每个人都得到了治疗。
就连回回都给婆娘做「药」的吴阿三,也在第四个星期,自己治了一回病。
可吴阿三的婆娘却死了。
那婆娘死的那夜,正是吴阿三第四次在祠堂治病的时候。
吴阿三的邻居都说,大半夜的,吴家传来一阵拍水声。
紧接着是一阵轻微但清晰的「嗬嗬」声,像是渴急了的人在求水喝。
等吴阿三完事回到家里时,他婆娘已经死透了。
据说那婆娘两条腿紧紧地并在一起,脚踝上套着绳子,就那么倒吊在屋檐下。
尸身上的鳞片全部炸开,风一吹,尸身一晃荡,鳞片便簌簌地掉下来一些。
而晃晃荡荡的尸体旁,是那婆娘爬到屋檐下系绳子的梯子。
吴阿三的婆娘身上发出一股子腥臭味,像是臭掉的咸鱼。
那味道,直熏得村里的灯亮起了一盏又一盏。
一直到祠堂治病的男人也被熏得受不了,停了下来。
一村人凑到吴阿三家门口,看着他婆娘的尸首挂在那,下雨似的落鳞。
吴阿三跌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我阿姐也被村长使人抬了过来。
一看到阿姐来了,他立马长出了胆。
他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我阿姐跟前,被人拦住。
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村长:
「您难道看不出来,人鱼是在骗我们吗?
「她说女人吃三回药就能好,可我婆娘还是死了!
「村长,这人鱼要害死我们啊!」
可村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倒是人群里,三三两两地有了讨论的声音。
「可是我治了三回病,身上的鳞,确实快平了啊。」
「是啊,我吃了一回我男人带回来的药,身上就不炸鳞了。」
「我男人治了两回,好得还比我更快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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