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又换了语气,循循善诱:“想不想去县三中,以你的成绩绝对稳妥。”
一中是市一中,每年固定输送清北学子十余名。
县三种是本地最差的一所高中,每年能过一本线的寥寥无几。
我坚定摇头:“不去。”
他立马沉下脸:“给脸不要脸!”
放学回到姥姥家,我陪她在门口种蒜苗,和她说了这件事。
她顿时破口大骂:“没有师德的玩意儿,肯定是县三中给了提成!”
当晚,我的面里又多了个鸡蛋。
第二天上学。
我在校门口撞见了送弟弟上学的父亲。
他正弯腰和我的班主任说什么看到我顿时两眼放光。
“七月,快来!”
我的名字之所以没有成为“招娣盼娣”之类的不是因为我父母不够重男轻女,而是文化水平有限。
当年工作人员临时被领导叫去,让他们自行填写名字。
两人涂涂改改半天凑不出‘娣’字的正确写法,最后破罐子破摔给我取了最直白的名字。
——李七月
我少有见过父亲对我笑得这么开心,一时间笼罩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兴奋道:“快过来,你班主任说报县三中就给你三百块钱,天上掉馅饼啊!”
我执拗挣脱他的束缚:“我不报,我要考市一中!”
老师在一旁说风凉话:“算了算了,这孩子心气高。”
一家之主的父亲出门在外哪里允许自己的有人比自己心气更高?
当场给了我一巴掌!
“不听话的狗东西!”
“你身上穿的、吃的喝的、上学用的哪一样不是花老子的钱买来的!让你考哪就考哪!信不信老子上你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
姗姗来迟的母亲也在一旁劝:
“七月,别和你爸怄气,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你爸可担心你了。”
“再说了,女孩子考一中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乖,听话啊,妈妈保准给你找个好老公。”
如果说父亲是锥心的痛苦,母亲则是浓浓的窒息。
比起父亲的直白威胁,母亲营造的未来更让我如坠地狱!
不可以!
不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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