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怀真的很宠云烟,杏仁粉之事,觉得她受了委屈。
接连半个月都宿在宛月宫,赏赐更是如流水般,没有断过。
然而每到晚上,萧祈怀来之前,云烟都会点燃一支香,然后把玉佩放进楠木盒中。
大概那玉佩是我随身之物的缘故,连带着我也像被关了小黑屋,看不清也听不明。
直到第十六日。
云烟向萧祈怀提出,想家人了。
入了后宫,若是能得父母探望,那是莫大的恩宠。
萧祈怀准了。
父亲来看云烟时,满脸都是笑意。
眼中全然没有我逝世的悲伤。
也对,他怎么会伤心呢。
在他心中,我不过能为崔家带来荣耀的工具而已,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被打入冷宫时,让人送来白绫。
我的死,正好抹去了崔家的污点。
崔家的皇后之位,是先皇在世时定下的,崔家祖上曾是开国元勋,到了父亲这里,为避嫌,他弃武从文。
先皇赞他大义,故而许了崔家嫡女皇后之位。
那时,我还在娘亲肚子里,便已命中注定,困于深宫。
我未犯死罪,却被扔在冷宫遭折磨至死,为堵悠悠众口,所以云烟入宫便是贵妃,成了崔家新一份荣耀。
「烟儿,如今你已是贵妃,封后指日可待,可莫要让爹爹失望。」
云烟倒是不客气,「那爹爹可愿帮女儿一把?」
「何事,你尽管开口。」
只见她垂眸又抬头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爹爹可知赵都尉,听闻他最近身陷贪污赈灾款一事,若爹爹愿意帮他一把,那他的女儿便也能为我所用。」
「这……」
父亲有些犹豫,毕竟贪污赈灾款可谓是重罪,若牵扯其中,到时候东窗事发,不一定能摘干净。
云烟一时急得快哭出来了,声声苦诉。
「爹爹,女儿在宫中孤立无援,而如今赵美人身怀龙嗣,太医说十有八九是皇子,若生下之后能送到我手中抚养,后位不就唾手可得吗。」
「爹爹,女儿自小和小娘在庄子上长大,伤了身子,体寒之症一直不得医,恐难有孕啊……」
终于,父亲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父亲走后没多久。
云烟望着屏风处喊了声。
「出来吧。」
我好奇的飘过去,原来是春桃,她何时站在那里的?
只见春桃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她好像很怕云烟。
我记得云烟被接回家时,才十岁,她的小娘刚刚离世,也是因此我才知道父亲背着我和母亲在外面养有妾室。
因生的是女儿,这么多年,便不闻不问。
若不是云烟找来,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位妹妹。
春桃因此很不喜欢她,更别说怕了。
还常常在我耳边念叨,嫡庶有别,云烟为庶,生来就是该为奴为婢。
像她那样在庄子上长大的庶女,粗鄙无礼,不懂规矩,我作为崔家嫡长女,就该让她长长记性。
可我不这么觉得,她是我的妹妹,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她没在四四方方的宅子中长大,所以天真烂漫,不受规矩所束缚,就像山间的雀。
我只想守护她这份美好。
「啪!」
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吓得我整个魂抖了抖。
春桃的嘴角直接被扇出血来,却敢怒不敢言。
云烟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上的护甲,「别这么看着本宫,就是想打你而已。」
「刚才你也听到了,不过赵美人不一定会听赵都尉的话,可她身边的掌事公公就不同了,他好女色,今晚记得洗干净点。」
在宫里时,我也听人提过这位公公,听说他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癖好,不少小宫女都折在他手中。
春桃肯定也是知道的,顿时抖得更凶,眼里满是恐慌。
我见她抓着云烟的裙角哀求,「娘娘,娘娘,奴婢什么都听您的,求求您别让奴婢去,奴婢会死的。」
这般卑微模样,全然没有当初在我身边做一等丫鬟时的威风。
其实我不明白,为何云烟会对春桃那么狠,因为我着实想不起,她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烟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反而歪着头露出一丝玩味儿。
「你不去,那你弟弟的赌债,还有你小侄子的安危,本宫可就不能保证了哦。」
赌债……
听她这么说,我才忆起,春桃在老家的确有位弟弟,性子好赌,看在春桃的面子上,我还帮他还过。
可赌是陋习,再后来春桃找我帮忙,我便没有理会。
难道是因此,她记恨上了我。
然后对我做了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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