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白了、绿了。
黑了。
最后变成了一个调色盘。
空气足足寂静了一分钟。
盛雨突然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林小姐,我没有得罪您吧,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啊。我知道我和宴哥哥青梅竹马,您可能不高兴,但我和宴哥哥,真的什么都没有,您是不是误会了。」
我低声吟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盛雨的哭声戛然而止,恼怒又怨恨地看着我。
我还在低声唱着 BGM:「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我优雅地转了个圈,完美谢幕!
贺宴章神色紧绷,嗓音带着不悦:「林意晴,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疯了?我和盛雨什么都没有,你没必要这样。」
盛雨又低声抽泣起来,哭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样。
我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她擦眼泪。
又拿出一块,擦了擦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这就是顶级 Orange 吗?一流泪就有 S 级 Apple 安慰,像我这种普通的 Banana,只能羡慕了。」
贺宴章突然僵住,像是急忙解释:「林意晴,刚才不是,我就是——」
他一解释,盛雨哭泣的声音就突然加大。
「我——」
他一停止解释,盛雨的哭声也停止。
我震惊到捂嘴:「我嘞个豆,这下谁还分得清你跟声控灯泡!」
盛雨突然梗住,随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干嚎了。
这声音嘶哑得,跟熊二发现蜂蜜罐子空了似的。
我大喝一声:「别哭了!熊,就该有个熊样!」
盛雨的哭声立刻消失了,她不受控制地,慢慢打出一个嗝。
我笑了。我满意地笑了。
我嗲声嗲气:「熊二,你要吃蜂蜜呢~~~」
盛雨红着眼眶,不再说话了。
贺宴章已经不说话了,他一脸「想报警,但不知道怎么和警察解释」的复杂。
我拍拍他的肩膀:「快多吃点,一会儿菜都凉了。」
盛雨也消停了,开始安安静静吃饭。
这地方不愧叫作音乐餐厅,歌声悠扬,曲子动听,还有人在一旁弹琴。
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饭都能多吃三碗了呢。
我正埋头干饭,盛雨突然搞事。
「林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宴哥哥两个人,你们生活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以后可能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还不如一开始就……」
我吞了一口饭,敷衍地点点头:
「嗯。」
盛雨可能还在等我说下一句话,没想到我就这么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才状似不经意:「就比如,现在这首钢琴曲 Micmacs A La Gare,如果我不说,你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而林小姐你呢,可能,你连餐厅里随便一首曲子都唱不出来。」
说完,她试探着:「林小姐,我不是要贬低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两个人如果有云泥之别,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贺宴章眉头紧皱:「盛雨,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来显示自己没教养的,给林小姐道歉。」
盛雨又红了眼睛:「爸爸妈妈之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原来都是假的吗?我说什么了,我只是为了林小姐好。她什么都不懂,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合适呢?」
我嗤笑一声:「真是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不就是唱歌,等着,看我给你表演!」
我直接走上台,当着众人震惊的脸,抢走话筒。
音乐响起,我直接爬上桌子,手拿话筒,撕心裂肺开嗓。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我把嘴巴张成大大的 O 形,身体随着节奏摇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继续唱,餐厅里其他人已经全部站起来了。
所有人都气沉丹田,齐声唱道: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
「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一首歌毕, 全场依旧处于兴奋状态。
大部分人还懵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加入的。
只有我知道,这就是血脉觉醒的力量!
不是歌不好听,只是年龄没到!
下面,一位老太太举起右手,声音亢奋:「一百昏!给她一百昏!」
贺宴章突然走过去,扶着老太太。
他喊了一声:「奶奶。」
奶奶?
我大惊,这是贺宴章奶奶?
我和贺宴章的娃娃亲,就是他奶奶和我奶奶亲自定下的。两位老人家关系很好,亲如姐妹,就希望子孙后辈能够亲上加亲。
却没想到,现代社会早已经是自由恋爱的时代。这一桩娃娃亲,显得多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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