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静寂无声。
只有羊骨砸落在星盘之上,最后一颗停滞在了第七宫。
而另一颗,久转不停。
“国师,这……”沈琼枝想问代表着什么。
却见谢峮伸手将那两枚羊骨收起:“沈小将军,你求的人有缘无分。若不放弃,不但无妄,更有灾。”
晴天霹雳般,沈琼枝愣在了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谢峮:“您的卜算,不会出错吗?”
可对上谢峮那双看穿人心的眼,她只施了一礼:“我先走了。”
便快速逃走。
将军府里,沈琼枝坐在屋瓦上,看着天上被云遮住的月,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和谢晏清。
有缘,无分。
早知道是这样,也没奢求过,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一下一下刺痛着?
沈琼枝仰头灌了口酒,试图麻痹自己,却怎么都做不到。
一整夜,沈琼枝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将那些冒了头的感情重新关回了心里。
之后的日子里,沈琼枝很少去到国师府。
一是因为疑心,二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只是派人四处寻药,把寻到的珍贵药材都送了过去,希望谢晏清能活的更久一些。
为此,向来不信鬼神的她也学着跪在寺庙佛前,诚心祈求,换谢晏清一线生机。
只是不知为何,午夜梦回,沈琼枝总能梦到那日谢晏清将狐裘扔在地上,不屑一顾的模样……
时间飞逝,眨眼间,天上已经开始下着小雪。
冬天来了。
沈琼枝也再寻不出任何理由,拒绝谢晏清的邀约。
国师府里。
沈琼枝到时,前厅里除了谢晏清,还有安泰公主。
她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娇生惯养,千金之躯。
京中更有不少流言,说她心悦谢晏清,要迎他做驸马。
沈琼枝掩下那些思绪,朝她行礼:“沈琼枝见过公主。”
安泰只看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转回到谢晏清身上:“这屋里好冷啊。晏清哥哥,待安泰回宫后,便让人给你送些银丝炭来。”
“或者我去求父皇赐个良辰吉日,我们直接成婚,到时你搬进公主府来,也方便些!”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还烧着炭。
可安泰公主刚刚那番话却比风雪更加冷冽,灌进沈琼枝的胸口,血液从心脏凝成一片。
她羡慕安泰的直爽大胆,能高调示爱。
又觉得谢晏清是云边月,是天上仙,纵使安泰再怎么尊贵,也是地上凡人,配不上他。
谢晏清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公主恕罪,晏清一副病体残躯,配不上您。”
安泰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被人拒绝过,又怒又气:“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为何总要拒绝我?”
“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赐婚!”
她负气离去,门扇摔的震天响。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谢晏清看向低头不语的沈琼枝:“让你见笑了。”
沈琼枝强撑着平静,摇了摇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谢晏清滔滔不绝的自己,竟也变得跟他一样沉默。
这时,青木匆匆走进来:“小将军,将军府来人,说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沈琼枝喜上心头,这两年,她一直派人寻找着神医的下落。
传文里,那神医能医死人,肉白骨,治好谢晏清的病也是手到擒来!
“那我先去看看。”沈琼枝转身就走。
沈琼枝这一走,就是五日。
冬日风雪大,砸在脸上,她却丝毫不觉冰冷,反而满心欣喜。
她带回了神医开的药,谢晏清终于有救了!
沈琼枝驾马疾行,朝国师府而去。
半路上,一个明黄盔甲的御前侍卫血淋淋的从巷子口扑出来:“沈小将军,终于找到您了!有人谋反!快随我去救驾!”
闻言,沈琼枝心神一凛!
她不知消息真假,但事关陛下,她当机立断,把药交给贴身侍卫:“把这药送去国师府!”
便带着其他人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大雪纷飞,宫里火光冲天,尸身血海。
沈琼枝赶到金銮殿,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一人身着月白长袍,一剑刺进了皇帝的胸膛。
那件袍子,她再熟悉不过。
沈琼枝提着剑,却迟迟不敢上前:“谢晏清?”
声音落下的那刻,那人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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