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离婚法庭上,他们全都拉着妹妹不松手。
轮到我时,只含糊地问我选谁,那语气明显是怕我黏上他们任何一个。
我顿了顿。
“能借我两百块钱吗?我病了。”
他们因此大发雷霆。
“我们离婚你就顾着要钱,你钻钱眼里去了?”
“什么病要两百块钱?小小年纪变着法骗钱!”
可是,两百块连化疗一次的钱都不够,我只是想买身新衣裳体面地离去。
我没想到,就这两百块钱,让爸妈后悔了一辈子。
我在爷爷破瓦房的院子里死去,大雪掩埋了身体,像从没来过一样。
短到露出脚踝的外套没能遮住红肿的冻疮,到死也没如愿换上一身体面的新衣。
灵魂飘到三百多公里外,那里灯红酒绿,霓虹耀眼。
那里是妹妹和爸妈的家。
整个城市都亮着灯,期待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噢,快新年了。
我的灵魂不知不觉已到了客厅,整个屋子被装扮地喜气洋洋的。
妈妈献宝般向妹妹展示给她新买的衣服和靴子。
好几套,她甚至都不用守岁到十二点就能穿上新衣服。
可捧着手机一丝不苟打游戏的妹妹只浅浅瞥了一眼,并未回应。
不知是无聊还是气愤,妈妈放下衣服,对着爷爷家的方向骂了我一句。
“死妮子,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给家里打电话,这女子从来都是家里最冷血的。”
我的灵魂怔怔看着她。
见得到,触不到,我的声音他们听不到。
爸爸啧了一下嘴,不耐烦道:“大过年的,不提糟心的事。”
气氛重新变得热闹,大雪映得窗台上的“春”字喜庆非常。
可他们不知道,被他们一直厌恶的我,已经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再也不会让他们糟心了。
如果他们得知我死了,会后悔将我抛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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