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进凤仪宫的样子太过骇人。
她身上的礼服已经一块红一块黑,上好的锦缎已然皱皱巴巴。
而她的脸上,亦是血迹斑斑。
皇后彼时刚更衣,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
我在半空紧跟着飘进凤仪宫,亦是吓得不轻。
阿渺神色已恢复淡然。
她开口,仿佛今日无事发生,踏入这里只不过是一次日常的问候:「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手里的茶已经滴在了嵌着东珠的玉鞋上。
她的心腹婢女琉璃轻轻点了点皇后,又行了个大礼:「是皇太女殿下来请安了!殿下请体谅,皇后娘娘今日操持夜宴,已甚是疲累。」
皇后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迅速恢复了高贵优雅的神态:「渺儿啊,该改口了。」
「从今以后,本宫便是你唯一的母后了。」
琉璃也立马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室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殿下,还不快叫一声母后?」
叫吧,我想。
叫一声而已,阿渺。
一声母后,便能保你一生平安尊贵啊。
阿渺突然笑了。
她说:「是啊,终究。」
「是要叫母后的。」
我突然就听懂了阿渺的言外之意。
我的阿渺……
我飘了出去,试图让晚风助我冷静一些。
翌日,阿渺收拾干净,冷静地住进了凤仪宫偏殿。
她所有的家当,不过两个婢女的三个包袱。
而她本人的手里,却抱着……一个牌位。
我的牌位!
她抱着牌位,小心地放置在了正殿供奉神明的祭台上。
随后她对着皇后跪下:「我朝自古以孝治天下,母妃暴毙,儿臣若毫无反应,天下人该如何臣服于儿臣未来的统治?又会如何揣测母后?」
室内有轻微的木片碎裂声。
坐在上首的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竟生生捏断了贵妃榻上的金丝楠木雕花扶手!
而阿渺,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气场却步步逼近皇后:「母后母仪天下,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容不得吗?」
我噗嗤笑出声。
皇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是不得不松了口:
「三年。」
她说:「最多三年,守孝结束后,牌位必须挪出凤仪宫。」
阿渺微微一笑:「好。」
「三年,足够了。」
……这句话。
是我想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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