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孟扬前,他的心上人被流匪杀害。
人人都猜是我父皇所为。
可孟扬照旧娶我,与我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直到六年后,他起兵造反,杀死我父皇母后,将我囚禁在地牢里百般折磨。
「瑶华公主,杀人是要偿命的。」
利刃刺进胸口,蚀骨地痛。
再睁眼,我回到父皇赐婚那日。
我在殿前长跪不起:
「儿臣已有心上人,求父皇成全。」
得知我与秦小将军的婚事后,向来沉稳内敛的孟扬当即乱了分寸,疯一般地冲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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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孟扬来见我。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毒虫老鼠遍地,他一身华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丢来一把带血的匕首。
我扯了扯嘴角:「孟大人不亲自动手?」
「我并非让你自戕,只是想告诉你,这上面的血,是你父皇母后的。」
我怔在原地。
孟扬杀进皇宫时,他们曾苦苦哀求他留我性命。
幼时相识,年少夫妻,我自以为了解他,却不想他这般狼子野心。
我哑声问:「为什么?」
孟扬忽然笑了起来:
「若不是你父皇当年杀了怜儿,兴许我真的甘愿做一个驸马。」
这个名字,令我目眩了一瞬。
楚怜儿,一个普通的医女,却是孟扬的心上人。
当年父皇赐婚给我与孟扬,楚怜儿悲痛不已,登山礼佛,却在途中被流匪残害,尸身被野兽啃食,只留下一截断臂。
人人都猜是我父皇所为。
我为了解释,不顾礼教冲进孟府:「孟扬哥哥,楚怜儿的事,与皇室无关。」
孟扬正在书房里习字,闻言置笔走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顶:「我知道。」
此后他照常娶我,并在婚后对我无微不至。
我怕冷,他便亲自入林打猎,给我做一袭狐裘,我喜欢海棠,他寻遍天下名贵品种,为我种了满院。
若我知道,那日他在书房里一遍遍写的,皆是一个「忍」字,便绝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他忘了楚怜儿。
如今,他终于说出了心里所想,一步步朝我走来:
「瑶华公主,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
他不屑地笑:「你还要做困兽之斗?」
「父皇没有杀楚怜儿。」
「你怎知不是?」
因为这场婚事,是我向父皇求来的。
孟扬若为楚怜儿抗旨,父皇求之不得,又怎可能杀她?
而他,却因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造反谋逆,灭了我皇族满门。
我握紧匕首,忍不住笑出声来,步履蹒跚地朝他走去。
他脸色变了变。
匕首朝向孟扬,即将刺上去时,他猛地扼住我的手腕。
刀尖反转,对准我的胸口。
我笑声更大:「若你承认自己狼子野心,也算是条汉子,可你非要将谋逆的缘由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孟扬,你可真是个懦……」
刀尖猛地刺进我的皮肉。
孟扬泛白的指节有些发颤:
「瑶华,别逼我。」
「孟扬,你怕什么?」
我笑着向前,刀尖一寸寸地没入身体,直至心脏。
我呕出一大口血,死死地盯着他,笑意不减:
「记住你说的话,杀人,是要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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