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几个老太太当着我的面，边嗑瓜子边嚼爸妈的舌根。

说爸妈没做好事，生不出儿子还生了个怪胎。

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没去浇地的老太太们都死透了。

她们插秧似的排成排头朝下栽在粪池里。

无一例外都没了舌头。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哭着用藤条抽我的手。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记住，无论你多么愤怒，你都要克制，不然以后别认我们是你爸妈了！」

妹妹护着不让打，最后妈妈抱着我俩哭。

从此我便收敛了，是特殊学校里最老实的存在。

可现在脑子里又有无数个人在叽叽喳喳，各说各话。

最后脑海最深处的那个声音掌握了最终的决定权。

「别吵了，都杀了就好了！」

3.

妹妹终于活着被推出抢救室，转到了病房。

爸爸连打了几个投诉电话，才算打通了校长的电话。

电话里校长先是不痛不痒的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便开始了熟练的推卸戏码。

「学校监控坏了，我问过了，没发现您说的霸凌现象，您尽管放心。」

「估计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没您说的那么严重，道个歉算了。」

爸爸气得对着电话那边一通输出。

「关键时刻监控就坏，到底是监控坏了，还是你们做领导的心坏了。」

「我说孩子被霸凌了，你们没一个人来看就算了，还说就是小打小闹，这就是你们的作为？」

没想到校长倒是比爸爸还委屈。

4

「这位学生家长，我校学生品学兼优，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谁知道是不是孩子跟校外人员鬼混惹了一身骚。」

「我好心给你解决问题，你还骂我，那我没得说了，别再打了。」

随即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就是被拉黑了。

我打开浏览器搜索学校校长的模样，刻在了脑海里。

如果挂粪袋的变成他，想必我道个歉也就算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往日总是笑靥如花的妹妹如同一滩烂泥。

好像随时都要凋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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