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宴时律所最忙的时候,陈恩幼向他提了离婚。
三天前她摔了一跤,提前解锁了后半辈子的记忆。
想到之后要被傅宴时包养的小情人一个接一个上门挑衅,针对。
自己会失去所有教养和克制,变成泼妇,被所有人嫌弃,被逼至死。
陈恩幼就无法接受。
出神间,傅宴时走了过来。
“乖,别闹了,前段时间你摔伤脑袋,我没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我检讨。”
他将她的手包裹进掌心,好似什么易碎的珍品。
曾经甜蜜的动作,此刻却只觉得虚情假意。
情感上,陈恩幼很想要相信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可那些记忆又是那么真实。
她强撑理智地将手抽出:“傅宴时,我没有在闹。”
室内一下子沉寂。
男人脸上温柔的面具消失:“幼幼,我们一旦离婚,傅家对陈家的资助会立马撤回。”
“最近你父亲正委托我给你哥哥打官司。”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接连三句,敲碎了过去所有的美好。
陈恩幼脸色苍白。
只觉得面前的傅宴时,和记忆里后来那个任由其他女人伤害她的男人渐渐重合。
见她不说话,傅宴时知道她不会再提离婚了:“回去吧。”
话落,他便回到桌子后,继续处理律案。
陈恩幼像是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身离去。
她并没有回家。
律政大楼外。
陈恩幼坐在迈巴赫里,望着夕阳下冰冷的玻璃大楼,心不在焉。
她其实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理智、镇定。
她爱傅宴时。
青梅竹马十几年,她看着他一步步成为沪市红圈所最顶级的律师,对他的爱意也越来越深。
一开始去提离婚也只是试探,却不想竟看到了傅宴时的真面目……
“夫人,先生出来了。”
听着司机的提醒,陈恩幼回神看去,就见傅宴时径直上了停在写字楼前的黑色林肯。
车牌:“沪A·00713”
这号码是她的生日,当年傅宴时不惜花重金买下,就为了表达对她的爱。
眼看着黑色林肯扬长而去,陈恩幼对着司机吩咐:“跟上去。”
……
四十分钟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了京都寸土寸金的珑庭湾。
最后,林肯车停在一栋小洋房前。
傅宴时下车的同时,小洋房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白裙,青春洋溢的女孩儿。
她扑进傅宴时的怀里,垫着脚尖跟他接吻。
男人也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带着人走进了洋房。
陈恩幼坐在车里,风透过落下的车窗吹来,她浑身泛冷。
天渐渐黑了,洋房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可陈恩幼的心底却有什么东西忽然倒塌了。
在他们这样的高门望族里,腐烂的婚姻比比皆是,可她是傅宴时求来的。
他本身不算一个性格温顺的人,却对她包容备至。
甚至结婚时,他还说:“幼幼,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陈恩幼想到这句话,又想起他以后会养在身边的那些女人,眼眶发烫。
她闭了闭眼,声音涩然:“回去吧。”
车缓缓开动。
陈恩幼攥紧了手,逼着自己不去回头。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强逼自己睡了过去。
梦里,过去和傅宴时甜蜜的记忆,和以后的折磨相互交错,让她不得安宁。
这时,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甜得发腻。
陈恩幼睁眼,就看到抱住自己的傅宴时:“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将脑袋埋在她颈间,大掌顺着她的衣角划了进去:“想你了。”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陈恩幼心里却止不住泛呕。
她一把握住傅宴时的手,颤抖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刚睡完别的女人,你还硬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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