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绮悦低头抖了一下,随后垂眸跟着彭奶奶坐到餐桌另一边。
对面,彭谨年正温柔给韩安妍盛了一碗汤。
余光瞥见,毛绮悦的心还是会酸涩刺痛。
难怪彭谨年厌恶到要毁了她,她从前真是太蠢,竟然没看出来彭谨年喜欢的是身边的秘书。
彭奶奶见状,忽然发话:“谨年,绮悦受了惊吓,你也给她夹点菜,安慰她一下。”
彭谨年不得不亲手往毛绮悦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彭奶奶这才满意笑了:“绮悦啊,谨年知道你喜欢红烧肉,特意让厨师做了这道菜。”
可毛绮悦看着酱色的红烧肉,满脑子却是绑匪们的狞笑。
被烙铁烫伤的皮肤,就跟眼前的红烧肉一模一样。
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克服着生理上的恶心,她用筷子将红烧肉送入嘴里。
然而下咽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啪!”
彭谨年冷脸撂下筷子:“我亲手为你夹的,你敢吐出来?”
毛绮悦一激灵,本能跪倒在桌边,抱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满厅错愕。
从前那个肆意张扬,骄傲如凤凰一样的毛大小姐怎么会跪地求饶?
彭奶奶急的忙去扶人:“绮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虐待你了,你告诉奶奶,是不是?”
但彭谨年却忽得上前,拽起毛绮悦。
“你又在装什么?”
视线相对,男人眼中的冷酷激得毛绮悦汗毛冷竖。
被绑后,绑架当着她的面跟彭谨年要五百万赎金,可他却说:“毛绮悦一条贱命也能值五百万?被你们打死也是她活该。”
眼眸失焦,毛绮悦怕到唇齿都哆嗦,却还本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彭谨年越看内心越烦躁,冷眼撒开手。
毛绮悦无力跌坐在地,彭奶奶心疼极了,上前抱住人:“绮悦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可毛绮悦依旧抱紧自己不敢说话。
这时,耳畔又传来老人一句:“绮悦,奶奶这就安排人准备你和彭谨年举办婚礼,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奶奶!”
彭谨年震怒。
可还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却见毛绮悦忽得惊恐拉住奶奶,见鬼似的退后拒绝:“不,我不跟他结婚!”
她很卖力摇头,几乎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咯吱响。
喜欢彭谨年十年,她粘着他,像狗一样被他驱赶,她依旧腆着脸凑过去,所以彭谨年才故意让她经历这次地狱一般的折磨。
她再也不肖想嫁他了。
“毛绮悦!”
彭谨年才不信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愿意放手:“你的把戏有完没——”
“好了!”
彭奶奶打断,随后她又扶起毛绮悦,心疼安慰:“不嫁就不嫁,我们绮悦又漂亮又好,是谨年那小子配不上你。”
“走,跟奶奶去书房。”
毛绮悦巴不得离开彭谨年的视线,忙不迭点头。
身后,彭谨年抿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神色莫辨。
一旁看戏的韩安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的冷意更甚。
书房。
彭奶奶叹息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毛绮悦:“这是当年你父母出事前留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
五百万,绑匪的赎金也是五百万。
可纵然有这笔钱,彭谨年还是不愿意救她……
碎裂的心好像又被踏上一脚。
毛绮悦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毛绮悦耗尽力气,浑身疲惫,正要回卧室,却在半路碰到彭谨年。
男人冷冰冰吩咐:“今晚安妍住你房间,你去住客房。”
毛绮悦木然地点头,转身就要走。
可彭谨年却拉住她,蹙眉:“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是想让我可怜你?”
毛绮悦回过头,发现他的表情带着嘲讽,却又带了点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但无论怎样,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忤逆彭谨年。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彭谨年咬牙,甩开毛绮悦的胳膊:“你今天道歉的次数比你往常一年都多。”
他俯身,想攥住毛绮悦的下巴仔细看看毛绮悦还是不是原来的毛绮悦。
毛绮悦恐惧地往后退,后脑勺撞在墙上。
好痛,但是不及被绑匪折磨的万分之一。
彭谨年疑惑:“你发什么疯?”
毛绮悦强压制住声音中的恐惧,眼中满是血丝:“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缠着你了,我已经跟奶奶说了,我会搬出去住……”
本以为彭谨年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毕竟他终于摆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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