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溪微微一怔,苦笑着未做任何回应。
世人皆知叶鹤枫的好,却无人知她的苦。
“雨溪,你也莫要执着爱与不爱的,至少这些年他一无妾室二无通房,人是你的便好了。”
江雨溪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没了继续同她寒暄的心思。
北茉走后,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江雨溪想起叶鹤枫出门前未曾带伞,她拿上伞出了门。
德臻阁。
透过雨幕,江雨溪清楚的看到叶鹤枫和一个娇小的白衣女子站在屋檐之下。
那女子她认得,是京城中最大盐商之女江环儿。
江雨溪握着伞柄的手攥紧了几分,正要走过去,忽的看见江环儿拿着手帕擦拭叶鹤枫脸上的雨水。
叶鹤枫没有躲开,更没有丝毫不悦。
刹那间,江雨溪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她与叶鹤枫,不知多久都没有这般亲昵的举止了。
江环儿不知说了什么,叶鹤枫点了点头,她便乖巧的转身往德臻阁内走去。
江雨溪紧抿着唇,抬腿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走过去。
“鹤枫。”江雨溪收敛情绪,将伞递过去,“我来给你送伞。”
叶鹤枫看着她,微微蹙眉:“下着雨,以后这种事让下人来即可。”
江雨溪看着江环儿离开的方向,轻声问道:“她……便是你的心仪之人吗?”
叶鹤枫蹙着的眉舒展开,坦然点头。
江雨溪知道他没有说谎,那带着悸动的眼神骗不了人。
“鹤枫,环儿借到伞了,我们走吧。”
江环儿抱着一把油纸伞走来,看到江雨溪顿住了脚步。
“鹤枫,她是?”
叶鹤枫正要开口,江雨溪抢先应道:“故友,偶然遇上而已。”
叶鹤枫静静看着撒谎的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江环儿闻言,不失礼节的对着江雨溪笑了笑:“你好。”
江雨溪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叶鹤枫,“我先走了,改日再叙。”
说完,她转身撑伞,一步步走进雨幕。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血从鼻腔慢慢滑过下颌。
她知道,自己只有十三日了……
江雨溪没有回府,而是将血渍擦拭干净,独自将她和叶鹤枫曾经一起走过的街头小巷又走了一遍。
可无论走到哪里,她发现记忆中的叶鹤枫永远都是不苟言笑,欢喜的只有自己一人。
天色渐暗,江雨溪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府。
厅内,叶鹤枫看着她,一向温和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悦。
“去哪儿了?”
江雨溪垂眸:“雨太大,我回不来。”
叶鹤枫一怔,这才看见她身上还湿漉着的裙摆和鞋子。
“去给夫人准备姜糖水,再备好热水沐浴。”
叶鹤枫对下人吩咐道,随即将江雨溪拦腰横抱起来,回了厢房。
怀中人清瘦如鸿羽,空荡荡的让叶鹤枫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怎么瘦了这么多?晚上让厨房多准备些菜肴补补身子。”
江雨溪笑了笑:“你也一起,可好?”
叶鹤枫双眸深邃:“好。”
傍晚时分,叶鹤枫说令牌落在德臻阁,要去一趟。
“我很快便回来。”他匆匆出门。
可过去两个时辰,他却依旧不见人影。
桌上的饭菜已冷,江雨溪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叶鹤枫从未对她食言过,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江雨溪心中一紧,连忙撑伞朝徳臻阁走去。
可到了徳臻阁,整个阁楼上下三层全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江雨溪心慌不已,又去了与叶鹤枫常有来往的几个世家问询。
皆是杳无音信。
雨大如瓢泼,无助感近乎让江雨溪窒息。
回了侯府,江雨溪无措的蹲在门口的石阶上。
时间流逝一分,她的心脏就被莫名的恐惧攥紧一分。
直到天明,一辆马车停在府前,叶鹤枫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雨溪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疲惫与委屈接踵而至。
“怎么坐在外面?”叶鹤枫看到江雨溪,大步走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你……”江雨溪刚要说话,却清晰闻到了披风上萦绕着的胭脂香。
她瞬间噎住。
又是那抹胭脂香,所以叶鹤枫才整夜未归。
不是因为出事,而是去找江环儿了。
江雨溪倚靠着柱子站起来,伸手将披风还给叶鹤枫:“多谢侯爷,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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