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嬷嬷撞柱而死的消息传回荒院。
同消息一起来的,还有白夫人身边的陈嬷嬷。
她鄙夷地打量我几眼,道:「跟我走吧。」
我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我,眼中尽是冷漠:
「姓许的真是白疼了你,她为你而死,你却连问也不问一句。」
我麻木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陈嬷嬷惊讶一下,旋即轻笑:
「这会儿倒是装哑巴,但愿你能装一辈子。」
她领着我到了马厩旁,那里有座木屋,是府上给马奴准备的屋子。
陈嬷嬷指着木屋:「虽姓许的以命相搏,替你谋生路,但夫人实在不想看见你,往后你就做府里的马奴,只要不生旁的心思,夫人便能留你一命。」
马厩实在臭气熏天。
但除了这个,吃穿用度倒是比荒院好上不少。
府里有好几个马厩,我所管理的是最小的一个。
平日里没什么人,我便日日和一匹棕色的小马驹做伴。
当然,偶尔还是有人来的。
府上有不少小厮们的儿孙。
他们时常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沉默地打水、喂马,然后朝我扔石子。
「小哑巴,你真的不会说话?」
「那哭呢,会不会发出声音?」
「小哑巴,你哭一哭啊,你娘死了,你的嬷嬷也死了,怎么都不见你哭的?」
「哦,我知道了,他们说这小哑巴生性凉薄,哭不出来的。」
后来,他们不知从哪听了些闲言碎语。
便大着胆子接近我,在我身边捣乱。
不是踢翻我的东西,就是弄湿我的马草。
他们欣赏着我狼狈的姿态。
然后哈哈大笑:
「她这么怂,怎么可能是老爷的孩子?」
「就是,我见过大小姐,那么光彩耀人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妹妹呀?」
「府上的人定是乱说,她可不配和大小姐相提并论!」
除此之外,生活倒还过得去。
直到我十二岁时。
某天,陈嬷嬷突然敲开了我的门。
她自上而下,嫌弃地白我一眼,而后转身道:
「大小姐要同太子去西郊赛马,你将你养的这匹小棕马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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