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千里迢迢的从老家跟你来到这里,你给她过的什么日子?她每天任劳任怨的领孩子、洗衣做饭种地打扫卫生,要没她操持家务,你还想吃热乎饭,穿干净的衣服?”
“你能挣点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女人也能挣钱,不然你在家做家务,让你媳妇出去挣钱养家,一不高兴就打你一顿!”
这几句话算是说在了在场军属的心坎里。
家里的男人虽不打她们,可也是觉得自己能挣点钱就了不起,回到家就跟个大爷似的使唤她们。
她们远离家人,随军来到这里,不图男人升官发财,只图对她们好一点。
军属们看于贤贞的目光,在嫌恶害怕中,又多了几分赞同。
于贤贞没注意大家的目光,她继续说:“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告诉政委,你家暴!你要还敢有下次,我去妇女委员会告你,把你抓去坐牢!”
于贤贞说的铿锵有力,连在场的家属都被感染了,“对,下次你要再打桂花嫂子,我们都作证,让你坐牢!”
程少弘内心震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于贤贞?
“大家都带着
于贤贞他们三人也回了自己家。
南城这天气,才五月份就已经二十多度,一天下来,身上黏糊糊的。
于贤贞此时很感谢原主的娇气。
在这个大家都是去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的年代,原主让程少弘在自家的小院里盖着一小间房,相当于现代的卫生间。
虽然没有热水器、浴缸这些东西,但还是很不错了。
房子里,装了一个水箱,一拉就能冲厕所。洗澡则是用大盆,烧好热水,掺上冷水,就能洗了。
家里有一个蜂窝煤炉子,用的时候将风门打开,不用的时候将风门关的漏一个小孔,保证煤球不熄灭。
这种炉子,火来的太慢,做饭不行,刚好用来烧水。每天,这炉子上面都放着一壶水,保证了热水供应。
原主用的东西也是这个年代最时髦的,香皂、肥皂、雪花膏、润肤霜、蛤蜊油······她都有。
可惜现在还没有洗发水,洗头发只能用烧尽的草木灰,泡水后等沉淀了,用上面的那层碱水洗。
洗完澡,她在卧室里用干毛巾擦头发,脑子也在思考。
她原本计划在这里安家立业的,但看现在这情况:
迫不得已娶她的丈夫、对她爱理不理的孩子、嫌弃憎恶她的邻居······周围就没一个人看她顺眼的!
咱就说,男人、孩子、邻居之类的,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人!
既然男人有心上人,她成全他们!
既然孩子不喜欢她,谁爱当这个后妈谁当去!
至于那些嫌弃她的邻居,半毛钱关系没有的人,爱咱咱滴!
只是,一旦离了婚,她没有安身的地方。
她得尽快自力更生!
另一个房间里。
小杰躺在床上,兴奋的说着:“叔,我婶今天太解气了。我早跟大丫、二丫说过,只要她们的爹打她们的娘,就狠狠揍他一顿。一次给他揍怕了,他就不敢再打了。”
程少弘坐在床边,脑海里又浮现了于贤贞抓起一个大碗砸向张连长额头的画面,那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和害怕。
手起碗落!
这女人咋这么虎呢!
程少弘摸摸小杰的头说:“不管如何,打人是不对的,你婶今天虽然是帮人,但也做的不对。”
顿了顿,他又说:“我不在这一个月,你婶对你还好吧。”
小杰说:“前段时间她都不理我,我吃饭都是去董叔叔家吃的。这两天对我特别好,买给我冰棒、糖葫芦吃,还给我带了肉包子,那饭馆的肉包子可好吃了!”
小杰说着就咽口水,“我婶说了,只要我想吃,她就带我去吃。”
也就是说,于贤贞是这两天才变奇怪的。
程少弘又问:“你见过你婶带那个丁连长回家来吗?”
小杰撅起嘴,表情苦闷,“我婶让丁连长帮忙,给咱家院子除草刨地,修补家具,还打扫了屋子!可我听见外面的那些婶子说她带男人回来,是要偷人。”
小杰不知道偷人的意思,可光凭那个“偷”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程少弘敛了敛眸子说:“别听外面那些人瞎说,还有,也别跟那些人讲家里的事。”
小杰懂事的点点头,“叔,我不说。”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再也不会跟外人讲家里的事!
那是程少弘和于贤贞结婚的第二天,外面那些人从小杰嘴里套话,小杰啥也不懂,就老实说了程少弘昨晚是跟他一起睡得。
结果,害的程少弘成了家属院里的笑话。
程少弘给小杰掖掖被角,“快睡吧。”
翌日。
于贤贞睡到第三次军号声响才起床。
走到屋外的小房子准备洗漱,一眼就看见院场的绳子上晾着的衣服。
是她昨晚换下的裙子,还有小杰衣服以及一套军装。
她昨天嫌累,就没洗,没想到程少弘洗了。
原主除了内衣裤不让程少弘洗,其它的衣物都丢给他洗。
可那是原主!
让一个陌生的男人手洗她的衣物,于贤贞有些发窘!
走进小房子里,看到脏衣服篓里还丢着她的内衣裤,她连忙几下洗干净了,拿到外面的绳子上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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