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生怕她迁怒宁嫣。
“艺鸢,你怎么来了?”
夏艺鸢强忍住痛意,扯出一抹笑,笑意却怎样也到达不了眼底,“殿下不想见我吗?”
她从不叫顾宴南殿下,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顾宴南脸色一变,立马有些慌了。
他忙走到夏艺鸢面前,仔细查看着她额前的伤口,“孤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外面风大,你身体本就不好……”
“方才是不是踢到额头了,还痛不痛,孤宣太医来看看可好?”
宁嫣见两人生了嫌隙,也连忙上前致歉,一副十分歉疚的模样。
“是我不好,是我吵着要玩毽子,太子儿时没有玩过便也同我一起胡闹了,太子妃切莫因我生太子的气,再过几日,我养好伤便会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顾宴南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他连忙松开夏艺鸢,迫切的看向宁嫣:“你箭伤还未养好,怎能这么快离宫?”
宁嫣却是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殿下,我本就向往纵马江湖,肆意张扬的生活,如今太子妃回了东宫,我于太子便毫无用处了,在东宫这些时日我很是开心,如今,还望太子放我离开,我亦祝愿太子和太子妃一如往昔,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罢,她告辞退出了庆安殿。
顾宴南看着她潇洒至极的背影,那目光里的情绪,与之前说的不想让宁嫣留下,实在相去甚远。
他看宁嫣,看得几乎有些失神了。
直到夏艺鸢再次开口,“殿下是不想让她离开吗?”
闻言,顾宴南仿佛才如梦初醒。
“艺鸢,孤只是……”
夏艺鸢却不想听他的解释了,她今日过来,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
她心中苦涩,岔开话题。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们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你还记得吗?”
当年,他们就是在杏花树下定的情。
那年,杏花飞舞之下……
他缱绻吻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如珍似宝抱她,许诺年年都会带她来鹤山看杏花,同饮杏花酒。
成婚多年,他无一次食言。
唯有今年,他一门心思都在宁嫣心上,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了。
顾宴南神色微僵,脸上立刻闪过愧疚:“是孤不好,近日公务繁多,竟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真的是因为公务吗?
夏艺鸢心中苦涩蔓延。
翌日,顾宴南便休沐陪她去鹤山。
马车上。
顾宴南好似终于察觉到这段时间他的确做得过分至极,曾经她在行宫养病,他无一日不盼着她回来,如今她终于回来,他却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离夏艺鸢近了几分,顺手将人揽入怀中,接着,从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艺鸢,这是孤亲手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见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语,顾宴南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生孤的气了?这些日子没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现在四下无人,你打孤出出气好不好?”
能让当今储君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夏艺鸢凝视着他俊美的面庞,到底不忍再苛责,静静地靠在顾宴南怀里。
到了鹤山后,好在虽然来得迟,这满山的杏花也还没败。
夏艺鸢赏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艺鸢,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上,我的后宫,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拥有最爱她的少年。
夏艺鸢心中微动,转眸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没有这满山的杏花。
夏艺鸢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上前来。
侍卫附在顾宴南耳边说了句什么,顾宴南面色忽然一变。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艺鸢,我有公务要下山一趟,迟些再来陪你。”
“可……”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经骑上马匆忙离开。
夏艺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过了今天,杏花就要谢了。
他走了,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上。
夏艺鸢一个人站在杏花树下,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阵阵晚风吹过,将那些本就垂败的杏花吹落。
须臾之间,满山的杏花都谢了。
顾宴南还是没回来。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此次出门她没带任何随从,夜色寒凉,她只能一个人摸黑下了山。
走到宫门时,她已手脚酸痛,一身狼狈。
却还是在看到宫门口那一幕时,怔在了原地。
说有公务的人,此刻居然正在宫门口和宁嫣拉扯着。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本文内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本文影响到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telnote@163.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