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瑶回国那天,陆彦铺了满城玫瑰给她庆祝。
关于我和他的关系,又一次被嘲上了热搜。
「太子爷的白月光回来了,谢棠这山寨货岂不是要完蛋了?」
「活该,菟丝花就该这个下场。」
「看到她那副绿茶样就觉得恶心。」
我坐在保姆车里,一目十行地划过评论区,按灭手机。
「生气了?」
坐在我身边的陆彦侧过头,语气淡淡。
我摇头,将脸靠在他肩侧,乖巧道:
「只是有一点点吃醋嘛。不过想到你去见周小姐前,还要送我回家,我就什么也不气了。」
陆彦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伸出手,像挠小猫那样挠挠我的下巴。
「好乖。」
「今晚我不回去,让吴妈给你炖了燕窝,吃完早点睡。」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
我推开车门,走出去。
在路灯光下停顿一秒,忽然转身回到车里,扑进陆彦怀里。
泪如雨下。
「我知道我哪里都比不上周小姐,也没想过和她比。」
我闭着眼睛,努力掩住声音里的哽咽,
「但是,阿彦,别不要我。」
「你别不要我。」
滚烫的泪水浸透衬衫布料,贴上陆彦胸口的皮肤。
他顿了下,温热的手掌落在我单薄脊背,轻轻拍了拍。
「不会的。」
陆彦捏着我下巴往上抬,看着我满是泪水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然后他倾身吻上来,辗转啃咬,力道极大。
直到尝到血的味道,才肯罢休,
「谢棠,你乖一点,我明天来看你。」
我伏在他怀里,情动般急促地喘气。
「好,你要记得,不可以骗我。」
温存片刻,我擦拭通红的眼睛,又一次下了车。
这一次,黑色的劳斯莱斯未作丝毫停留,绝尘而去。
时间已经不早,再晚一会儿,他就赶不上给周月瑶的接风宴了。
她是周家大小姐,众星捧月惯了,如果陆彦迟到,一定会生他的气。
我一边想,一边走进别墅。
当着保姆吴妈的面,一口口吃下她炖的燕窝。
然后顶着满脸斑驳的泪痕上楼,进屋,将房门反锁。
——冲进洗手间,扒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好恶心,好恶心。
和陆彦接触的每一秒,从他身上飘过来的每一丝气息,都带着纸醉金迷的腐烂味道。
只要稍微回想,就会吐出来。
可我还要和他撒娇,和他接吻,和他上床。
让他深信不疑,我是一株柔软无助的藤蔓,除了攀附他、全心全意地爱他之外,毫无办法。
然后在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陆彦,你要付出的,是血淋淋的代价。
吐到最后,我嘴角发麻,口腔里满是酸苦。
我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灯光明亮的天花板,视线被光芒交融成一片模糊。
我抬手挡住眼睛,呜咽着出声。
「但是,哥,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好想你。」
十岁那年,常年酗酒家暴的我爸过世后。
我妈带着我,改嫁给镇上一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
为了讨好她的新丈夫,她把我锁进继父的房间里。
隔着门板,安抚大哭的我:
「棠棠,你乖一点,听你贺叔叔的话,明天妈妈给你买糖——」
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下一秒,反锁的门被硬生生踹开。
一个高挑的少年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厌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真脏。」
这两个字好像激怒了贺叔叔。
他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抓起床头的杯子就砸向少年:
「贺济川,你是那个婊子偷人生下来的,都不是老子的种,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贺济川不闪不避,玻璃杯砸在他额角,当即有血蜿蜒淌下。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缩在床角的我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路过我妈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既然他嫌我是野种,你应该早点给他生个亲的。」
「别拿自己的女儿献媚。」
那是我和我哥,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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