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的生活回归平静。
但只有我知道,我的光从那个午后开始,就有了形状。
所以当我在毕业那晚,借着酒劲举起易拉罐拉环表白的时候,想着的还是那个午后,陆景站在我面前的模样。
那时我摇摇晃晃的,举着拉环跟陆景大着舌头说话。
「从十九世纪起,丁达尔效应的出现,让光有了形状。从那天午后起,你就成了我生命里的萤光,可是要毕业了,陆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过一秒没有光亮的日子,你能跟我在一起,永远做指引我的萤光吗?」
周围很嘈杂,我的头很晕,眼睛很花。
可随着陆景看向我,如冰雪消融时的一笑,顷刻间周遭就从我的感官中安静下来。
然后,我的手上一轻。
陆景拿走了易拉罐的指环,他笑着回应我。
他说:「好啊。」
陆景答应了我的告白。
第二天酒醒之后,我却再没了前一天的勇气。
小鸵鸟又把脑袋埋进了沙子里。
我不敢向陆景求证前一天的事,生怕他告诉我,他也喝多,随口应得,只是玩笑话,以免尴尬。
我甚至不敢回想那一晚的诸多细节。
于是,我连夜收拾东西,带着我妈去了外地旅游,等通知书一下,立刻就去了学校报道。
这一逃就是五年。
期间,我也打听过陆景的消息。
知道他考入了华府最好的大学,知道他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知道他拜入了那所高等院校最好的博导门下,成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知道他何年何月在什么报刊上发表了什么论文……
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唯独感情,我不敢探听任何消息。
可不探听不代表没有传言流出。
所谓传言无非就是,陆景今天又被哪个学院的校花告白了,但无一例外的是他又拒绝了。
对此,不少人猜测,如果不是陆景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就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直到昨天他亲口承认。
他有女朋友,从五年前开始。
五年前……
我卷着被子在滚了三圈,把自己缠成了个蛹。
陆景明明人不在,但他的声音却像摁了循环键似的,不断的在我耳边回荡。
我闷在被子里,觉得从脸到脖子再到耳朵,都烫的烧起来一样。
手机在旁边不断的嗡嗡作响。
我没脸扯下被子,只掀开一条缝伸出手去一通乱摸,摸到手机缩回来,接了电话。
是个未存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哪位?」我闷闷的出声。
「小鸵鸟,你想把头埋沙子里藏多久?」陆景的声音透过听筒直钻进我的耳朵里,把我原地炸成了烟花。
呜呜呜,即使过了五年,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该死的好听!
我憋着气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他会从电话那头钻过来。
「你主管说你请了病假。乔安,你该不是听说要跟我一起加班,吓病了吧?」陆景的声音尾调上扬,像带着小勾子似的,勾着我的心。
我心跳的像一张嘴就能蹦出来。
半晌才被掐住脖子似的挤出俩字:「没有……」
「没有?」明明看不到,但我就是知道,陆景他在笑。
「没有生病,那就是无故旷工。旷工可是要被扣工资的。不过,我才刚收购这家公司不久,但你是老员工了,乔安,不如你告诉我,公司规定无故旷工扣多少工资?」
我呼吸一滞,我探听了五年的消息里,也没人告诉我,他还有这副万恶资本家的面孔啊!
我最终屈服在工资条的淫威之下。
「不是无故旷工。」我吸了吸鼻子,「陆总,我有点感冒,所以才跟主管请了一天病假。」
「哦。」陆景意外的没说什么。
可他随即话锋一转。
「既然员工生病了,那作为老板,我应该亲自探望才是。乔安,你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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