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惊恐,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
「爸爸把妈妈关起来,黑乎乎的屋子,没有饭,没有光,他们逼我妈妈在那间黑屋子里和各种各样的男人在一起。妈妈宁死不从,最后用藏起来的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外公脸色阴沉下来,他的拳头正一寸一寸地发紧。
我继续说道:
「我一进去就看见地上好多好多血,很快我的身上也好多好多血,它们全都是从妈妈脖子里喷出来的……我好害怕,我怕妈妈死掉。可他们把我从妈妈身边踢开,说让她就这样死了也好……」
外公听我讲这些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呼吸也是。
这些画面光是想想就已非常不适,更别提所经历过这一切的妈妈,在当时会有多绝望。
可我说的这些,却也只是妈妈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冰山一角而已。
眼看外公呼吸急促得就要晕掉。
我赶紧把话收回来:
「还好妈妈命大,乡村的医生来看,说她没有扎对血管,偏了一寸,可就是这一寸,让我妈活了下来……」
外公哆嗦着问我:「清清,你说的那座村子,曾经有好心人救过她吗?」
我连忙摇摇头:「我们村里都是坏人,男的都想欺负妈妈,因为妈妈长得好看。那些女的都恨不得妈妈去死,因为她们的男人总三天两头往我家跑。」
在听我说完这些后。
外公眼底仅存的那丝仁慈,终于彻底消失:
「清清,你还记得去这村子的路怎么走吗?」
9
当天晚上。
妈妈的画被我「偷偷」拿出来了,我到处找外公,却发现他正在和外婆下棋。
古色古香的棋室里,燃烧着令人身心陶醉的檀香。
袅袅檀香之下,面容姣好的外婆正背对着我坐着,苗条的背影,仿若二十岁的少女。
她没有发现我站在门外,正肆无忌惮地和外公讨论我的去留:
「老傅,关于这个清清,你有什么打算?」
外公只顾下棋,没有回复。
外婆也不在意,只是唠叨:
「咱女儿回来了是好事,但她在外面被那么多男人作践……恐怕好名声也已经没了。那些等着看我们傅家笑话的死对头,这下又有文章可以做了。」
「还有这个清清……」
「她来得不明不白,只要她在这里,咱女儿的名声就永远好不了。」
她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外公:
「对了老傅,我有个朋友她家里正好缺个孩子,你看我们要不把清清送去……」
外婆果然打起了送走我的主意。
我密切地关注着外公脸上的神情。
外公沉吟道:「下棋就下棋,不要分心。」
他虽嘴上这样说,可手下的棋子却落错了位置,他索性气恼地把棋一推:「不下了!」
外婆一边收掉棋盘,一边煽风点火:
「心悦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我一个当妈的怎么会不心疼?可我更心疼老傅你啊!一辈子辛苦打下了江山,总该好好享福了吧?可你却迟迟不肯退下来。现在倒好,本来你就公事繁忙,还要被那帮媒体记者整天问当年傅心悦走失的事情……搞得好像是你故意把她丢掉一样。」
外公似乎察觉到她话里有话:
「你到底在急什么?我迟早会退位给你那宝贝儿子的!你这么着急,是想我去死吗?」
正想发飙的外婆突然抬头发现了我。
她脸色一变,极热情地朝我招手:
「清清!」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门口杵着做什么?快进来呀!」
我颠颠儿地跑进去,这才发现棋室后还有个游戏厅。
几个玩游戏的小少爷们正窝在沙发上嬉笑。
外公外婆一脸宠溺地看着他们:「钰钰、宴宴、乐乐,你们快叫清清一起玩。」
但他们怎么可能待见我!
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还走过来打了我一下:
「我爸爸说了,你是姑姑在外面被好多男人强暴后生的野孩子!我才不和你这种杂种玩!」
我收起人畜无害的表情,上前一把揪住他:「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外婆嗔怒道:「老傅你看看!我就说她留不得!」
她还叹了口气:「哎,我们傅家从此以后恐怕没个安宁咯!」
见我还揪着宴宴不放,外婆气恼地将我一把推开。
而我手里的画,也因此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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