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依羞赧的低头道:“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会因为寻访幽灵兰花路过西南。”
一旁的孟晓桉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秦子依?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景玮辰!
她开口想要问个明白,张开唇,眼前两人却毫无反应。
孟晓桉呐呐止住了声,最终,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两人……
其后两日,孟晓桉跟在景玮辰身边,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准备成亲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景玮辰成亲时,他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日晚膳,景玮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口道:“怎么许久没有那道翡翠煲?”
不远处正倚靠在门边的孟晓桉闻言一怔,转头凝视他许久。
不多时,后厨连忙送上。
景玮辰喝了一口这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汤,便重重放下汤碗,蹙眉问:“厨房换人了?”
侍女连忙解释道:“之前王爷您胃不好,这道汤是王妃亲自向天下第一名厨求的药膳煲,一直是王妃亲自炖煮,虽有方子,但奴婢们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药膳味道!”
景玮辰一怔,孟晓桉那舞刀弄枪的模样,竟也会洗手作羹汤?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诉厨房以后不许再上这道菜。”
孟晓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疤,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她这双手能舞出一手好枪法,于厨房一道却并无天赋,为了学好这道汤,也算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疼痛却有如实质般传来。
因着这一出,景玮辰胃口全无。
坐了会,景玮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孟晓桉就看见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她愣了下,直到景玮辰的脚步停在她住的院子里。
孟晓桉终于忍不住轻声道:“除了找我麻烦,你从不会踏进我这里。”
景玮辰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向孟晓桉的书房,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本兵书。
正要离开时,景玮辰的目光在扫过某个方向时却突然一定,眉头随即紧蹙。
孟晓桉最珍惜的那柄红缨枪不见了!
他记得,那柄枪是已故孟老将军亲自为孟晓桉打造,平日连拂尘都是她亲手在做。
景玮辰暗自思忖片刻,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果真是做戏,否则去镇国寺祈个福需要带上武器?
孟晓桉不解他为何突然顿住。
还在思索,便听景玮辰对一边的卢风道:“去镇南侯府请世子景邺到近月楼。”
景邺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也是景玮辰从小到大的好友。
孟晓桉跟着景玮辰到了近月楼,便看他一人坐在窗边独饮。
那本从她书房翻出来的兵书就被随意放在一旁。
孟晓桉拧眉看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位兵法名家鬼谷先生所著,世间所存甚少,她也就这么一本……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个清越嗓音:“王爷近日喜事临门,这是邀我来同你庆祝?”
孟晓桉抬眸看去,一个蓝衣的风流公子施施然在景玮辰对面坐下。
景玮辰随即将那本兵书推过去:“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这本兵书吗?送你了。”
孟晓桉就见景邺先是一喜,随即一脸疑虑:“这可是孟晓桉心爱之物,我只说借来拜读几日,你送我,孟晓桉知晓吗?”
景玮辰冷着脸:“本王做事,何须向她交代。”
孟晓桉抬手想要触摸那本书,却是只抓过一片虚无。
她苦笑一声,就连景邺都知晓这是她心头所爱,景玮辰却这般轻易地随手送出去。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纨绔子的笑声。
“永安王府这几日动静可真够大的,你们说那孟晓桉回来,是不是该自请下堂了?”
“要我说,那孟晓桉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粗鄙将女,哪里配得上永安王,子依小姐可是素有盛京第一才女之名,她拿什么比?死的只剩一个残废哥哥的将军府吗?”
讥嘲声直直刺入孟晓桉心口,她攥紧手,眼神落寞。
景玮辰喝酒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斟酒。
这时,景邺却冷下脸起身猛地将门拉开。
一群人愣了愣,正要拱手行礼,就听见他满是嘲讽地开口。
“盛京的世家教养就是这般?若不是那些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将守护边疆,你们如何能这般不知世事的在这里谈论风月!”
一群自诩风流的纨绔掩面而逃。
见景邺一脸不虞地回来坐下,景玮辰状似无意道:“你似乎很欣赏孟晓桉?”
景邺感叹:“记得去年上元节你不愿归家,与我们喝到天明,她来寻你,甚至还带了醒酒汤,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要知道那可是十六岁就上了战场的骁晚将军。”
“若是我能娶到她……”
话说一半,景邺自知失言,仰头喝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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