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的那一个月,她也曾哭过,可她越哭,那群人越兴奋……
她现在已经不会哭,也不敢哭了。
周砚浔看着姜星悦麻木的模样,眼神不悦,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有些人养再久都是白眼狼。”
姜星悦低头抖了一下,随后垂眸跟着周奶奶坐到餐桌另一边。
对面,周砚浔正温柔给韩安妍盛了一碗汤。
余光瞥见,姜星悦的心还是会酸涩刺痛。
难怪周砚浔厌恶到要毁了她,她从前真是太蠢,竟然没看出来周砚浔喜欢的是身边的秘书。
周奶奶见状,忽然发话:“砚浔,星悦受了惊吓,你也给她夹点菜,安慰她一下。”
周砚浔不得不亲手往姜星悦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周奶奶这才满意笑了:“星悦啊,砚浔知道你喜欢红烧肉,特意让厨师做了这道菜。”
可姜星悦看着酱色的红烧肉,满脑子却是绑匪们的狞笑。
被烙铁烫伤的皮肤,就跟眼前的红烧肉一模一样。
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克服着生理上的恶心,她用筷子将红烧肉送入嘴里。
然而下咽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啪!”
周砚浔冷脸撂下筷子:“我亲手为你夹的,你敢吐出来?”
姜星悦一激灵,本能跪倒在桌边,抱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满厅错愕。
从前那个肆意张扬,骄傲如凤凰一样的姜大小姐怎么会跪地求饶?
周奶奶急的忙去扶人:“星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虐待你了,你告诉奶奶,是不是?”
但周砚浔却忽得上前,拽起姜星悦。
“你又在装什么?”
视线相对,男人眼中的冷酷激得姜星悦汗毛冷竖。
被绑后,绑架当着她的面跟周砚浔要五百万赎金,可他却说:“姜星悦一条贱命也能值五百万?被你们打死也是她活该。”
眼眸失焦,姜星悦怕到唇齿都哆嗦,却还本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周砚浔越看内心越烦躁,冷眼撒开手。
姜星悦无力跌坐在地,周奶奶心疼极了,上前抱住人:“星悦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可姜星悦依旧抱紧自己不敢说话。
这时,耳畔又传来老人一句:“星悦,奶奶这就安排人准备你和周砚浔举办婚礼,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奶奶!”
周砚浔震怒。
可还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却见姜星悦忽得惊恐拉住奶奶,见鬼似的退后拒绝:“不,我不跟他结婚!”
她很卖力摇头,几乎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咯吱响。
喜欢周砚浔十年,她粘着他,像狗一样被他驱赶,她依旧腆着脸凑过去,所以周砚浔才故意让她经历这次地狱一般的折磨。
她再也不肖想嫁他了。
“姜星悦!”
周砚浔才不信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愿意放手:“你的把戏有完没——”
“好了!”
周奶奶打断,随后她又扶起姜星悦,心疼安慰:“不嫁就不嫁,我们星悦又漂亮又好,是砚浔那小子配不上你。”
“走,跟奶奶去书房。”
姜星悦巴不得离开周砚浔的视线,忙不迭点头。
身后,周砚浔抿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神色莫辨。
一旁看戏的韩安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的冷意更甚。
书房。
周奶奶叹息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姜星悦:“这是当年你父母出事前留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
五百万,绑匪的赎金也是五百万。
可纵然有这笔钱,周砚浔还是不愿意救她……
碎裂的心好像又被踏上一脚。
姜星悦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姜星悦耗尽力气,浑身疲惫,正要回卧室,却在半路碰到周砚浔。
男人冷冰冰吩咐:“今晚安妍住你房间,你去住客房。”
姜星悦木然地点头,转身就要走。
可周砚浔却拉住她,蹙眉:“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是想让我可怜你?”
姜星悦回过头,发现他的表情带着嘲讽,却又带了点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但无论怎样,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忤逆周砚浔。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周砚浔咬牙,甩开姜星悦的胳膊:“你今天道歉的次数比你往常一年都多。”
他俯身,想攥住姜星悦的下巴仔细看看姜星悦还是不是原来的姜星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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