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窗边的座位上,段嘉心和一个男人人对立而坐,似乎交谈得很不愉快。
只见下一秒,男人愤怒起身,一掌扇在段嘉心脸上。
陆景逸的面色瞬间阴沉,他大步走进了饭店里,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姜莺直接被陆景逸的行为惊得站在原地。
他向来是体面的,除了她车祸的那一天,姜莺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而此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护着段嘉心,与那个男人大打出手。
直到段嘉心小声哭起来:“景逸,求你住手!”
陆景逸这才恢复理智,拉着段嘉心匆匆离去。
姜莺站在原地,看看地上满是伤痕的男人,又看看转身离去的陆景逸。
她笑了笑,慢慢地跟上陆景逸。
“陆景逸,好像不是什么替身文学,你真的动心了。”
姜莺跟着陆景逸回到他和段嘉心的婚房。
她看着他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揽着段嘉心的肩膀,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姜莺凑去看,那盒子里装满了零碎的小玩意,但每一样都曾是她和陆景逸的宝贝。
有他们异地恋时来回往返的车票。
有她用兼职赚到的第一份钱买来送给陆景逸的领带。
有他们本该用来结婚的婚戒……
“她是我的初恋。”陆景逸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
两个容貌稚嫩的高中生站在一起,面对镜头时,他们都是同样的拘谨青涩,却难掩发红的脸颊、耳垂。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姜莺回忆起那段时光,无端的,她想到了《我们俩》那首歌。
陆景逸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姜莺的脸颊,嗓音沙哑:“但是两年前,为了救我,她死于一场车祸。”
姜莺抚着胸口,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鬼魂分明是没有痛觉的,可是姜莺胸口传来尖锐的剧痛却那么真实,仿佛死了的那天……
“你们都不知道玻璃当场扎进胸口有多痛吧?”
姜莺紧紧压着胸口,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甚至能听到心脏破开的声音,然后呼啦啦的流血,我都还没说遗言呢,就断气了。”
可是她的话没有人听见,她只能滑坐在地,蹲在陆景逸脚旁,逗弄着巧克力转移痛觉。
陆景逸合上了相册,继续跟段嘉心倾诉衷肠。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心心,是你让我从无尽的深渊解脱……”
陆景逸的呼吸变得急促,段嘉心握住他的手,满脸心疼。
无尽的深渊,她是深渊吗?
姜莺撸猫的动作顿住,默了一瞬。
然后她又笑了,语气却很认真:“的确要感谢段小姐。”
分神之际,陆景逸已拉着段嘉心走到了阳台。
他反手握住段嘉心的手掌,取下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这是我和她的婚戒,心心,我决定放下过去,开启我们的未来。”
话落,他用力将那枚戒指扔进漆黑夜里。
“不要!”几乎是下意识,姜莺尖叫着扑出阳台。
但阳台外一片漆黑,那样小小的一枚戒指,如同一枚垃圾,被黑暗吞噬。
身后,陆景逸和段嘉心相拥,亲吻,像突破世俗也要在一起的苦命鸳鸯。
脚边,巧克力趴伏在地,一声一声,轻轻叫着。
“这么黑啊,那戒指被扔出去之后,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姜莺低下头,她看着脚边的巧克力,小声地问着。
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两天后,西郊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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