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将军僵在原地,手里握着佩剑,一时间迈不动步子。
看着自己捧在掌心的女儿被秦霄贤害成这幅模样,他浑身颤抖,恨不能将秦霄贤碎尸万段!
然而……
秦霄贤毕竟是他兄长的遗子,是兄长留于世上唯一的血脉。
身为兄弟,他不能杀了秦霄贤。
但身为父亲,他也无法眼睁睁瞧着女儿受苦!
故而,直到秦乂擒住秦霄贤一顿暴打、废了他两只胳膊后,秦老将军才打算出手制止这场闹剧。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瞧见秦慕辛口中溢出大量黑血,顿时慌了。
正要往秦慕辛身边赶,秦乂先他一步将秦慕辛打横抱起,疾奔而去,秦乂所带的侍卫也不敢耽搁,紧随其后。
一面飞奔,秦乂一面沉声下令:“立刻去将刘氏院子围死,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若三小姐出事,他们也别想活着!”
“遵命!”
颜护卫应声,立即转了方向。
“去取还阳丹来!”
“啊?主子,还阳丹世间仅此一枚,您不会想给三小姐吃吧?那您还……”
另一名护卫下意识出声,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乂一剑刺过,顿时鲜血直流。
“违命者,格杀勿论!快去取!”
“遵命!”
秦乂抱着秦慕辛回到府邸,将其轻轻地放于床榻之上,卸下沉重铠甲,沉眸把还阳丹送入了秦慕辛口中。
他守着秦慕辛,直到秦慕辛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眉眼中的担忧才消退而去,轻手轻脚将裹住她的布一寸寸解开。
为了扮演得更像是秦乂,秦慕辛硬是将自己缠壮实了好几圈,闷得皮肤发红,看得秦乂心中又是一股气。
然而,面对秦慕辛苍白无力的脸,他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整整过了三个日夜,秦慕辛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其间,秦老将军和安宁兰来过无数次,想要看看秦慕辛状况如何,却统统被秦乂送上闭门羹。
安宁兰自觉不如秦慕辛对秦乂爱得深沉,主动向秦老将军退了婚约。
至于秦霄贤,断掉的胳膊被大夫重新接回,少说也得静养小半年。
刘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磕了无数的头求秦老将军饶了秦霄贤,最后秦老将军还是看在兄长的面儿上,给秦霄贤安排了个数不上名号的军队闲职。
秦慕辛醒来时,秦乂仍旧守在她身边。
她瞧见他,露出苍白笑容:“二哥……”
秦乂坐在房间中翻阅兵书,听见床上动静,抬眸,起身,开门将门外心急火燎的秦老将军放了进来。
“乖女儿,你可还好?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秦老将军拉着秦慕辛的手,心痛万分。
秦慕辛摇摇头,望着秦乂一言不发离开的身影:“爹,为什么二哥不理我?”
“噢,也许是太累了罢!辛儿,你昏迷的这些天,都是二哥不分昼夜的守着你,想必是休息去了。”
秦乂踱步到了后院,走近当初秦慕辛落水的冰窟窿,想也不想,纵身一跳。
寒冬腊月,湖水冰冷,秦乂身子却像燃了火般热。
整整三日,秦乂都在思考秦慕辛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挡下一难的缘由,可思来想去也毫无头绪。
即便险些丧命,秦慕辛也未曾表现出万分后悔。
难道……
不!
不可能,不可能!
深夜时分,秦乂才独自从屋外回来,带着一身湿寒之气。
秦老将军已经离开了,秦慕辛安安静静睡在他床榻上。
秦乂走到床边,低眸瞧她,见她熟睡,向她慢慢伸手。
而此时,秦慕辛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瞧见秦乂浑身湿漉漉的,忧心忡忡道:“二哥,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衣服全是水,快去换套新的罢!”
秦乂目光复杂:“你不嫌弃我?”
“嫌弃?”
秦慕辛微微一怔:“二哥,以前我不懂事,对你产生了些误会,你不计较我曾经犯的错便已是万幸,我又怎会嫌弃二哥?”
“你……不害怕我吗?我残忍暴戾,杀人无数,手上沾满鲜血。”
“可你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坏人啊?”
月光下,秦慕辛双眼清澈。
秦乂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
“我……从前太过幼稚,伤害了二哥,为了弥补过错,对二哥好一点是应该的。”
“还有呢?”
秦慕辛眨眨眼:“二哥认为,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吗?”
秦乂胸腔内的心跳声更重了:“若是仅此而已,理由过于单薄,我看不上。”
这下,秦慕辛顿时茫然。
过于单薄?
“我……”
“罢了。”秦乂背脊肌肉紧绷,闭了闭眼,转了话题,“你体内毒素已解,既然醒了,今夜休息一晚,明日回家吧。”
“那,二哥,我以后还能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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