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视线略过宋焕元,定在宋惊舞身上。
看着她横在南鸿脖颈上的剑,他脸色渐渐变冷:“你在做什么?”
宋惊舞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却被宋焕元抢先:“君墨寒,又见面了。”
短短一月不到,君臣身份,彻底调换,令人唏嘘。
对视间,君墨寒眼底划过抹深邃:“将他带走,押进天牢。”
话落,几名暗卫便上前要对宋焕元动手。
宋惊舞呼吸一促,抽剑便要去护他,却被南鸿缠住。
交手之际,宋焕元已经被暗卫擒住押走。
宋惊舞想追上去,君墨寒倏然出手,打落她手中的剑,将她抓住,带回了宫。
养心殿内。
宋惊舞立在堂中,黎明的暖阳透过窗照进来,恍若有几分透明之色。
几步外,君墨寒眉眼压得极低:“你想放走宋焕元。宋惊舞,你是要背叛朕吗?”
宋惊舞声音淡淡:“用谎言骗到的忠心不算忠心,我做的自然也不算背叛。”
君墨寒愣了下,脸色更加怒沉:“宋惊舞!”
宋惊舞不卑不亢,平静回视。
这样的目光令君墨寒突然一滞,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忘了个干净。
第一次,他不想看到宋惊舞:“出去领罚。”
“我无错。”
扔下这句话,宋惊舞转身就走。
养心殿外,是冬日少有的烈烈暖阳。
宋惊舞顶着温热的光,走回别院,心却如同压了重担。
宋焕元被带走时,最后看向自己的那眼里,充满了复杂。
宋惊舞无法从中辩驳出他想说的话。
思索间,她踏进院子,瞧见里面的人时,脚步霎时顿住。
院内,姜雪柔见她回来,气势汹汹冲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宋惊舞脸上!
姜雪柔紧盯着她,双眼赤红:“宋惊舞,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够?!忠心前朝的臣子都死于你手,现在连焕元哥哥,都因为你被君墨寒抓了!”
宋惊舞脸颊火辣辣的刺痛,面具磕在鼻梁上,带来一阵酸胀。
静寂在空寂的院子里蔓延。
冬风刮过,姜雪柔慢慢冷静下来:“焕元哥哥我会去救,但凡你还有点儿良心,三日之后的洞房夜,你替我去陪君墨寒。”
提到他,姜雪柔眼中满是厌恶与憎恨:“被他那种人碰,太恶心。”
宋惊舞看着眼前这张如复刻的脸,比起死寂的自己,姜雪柔虽被仇恨裹挟,却活的更鲜活。
宋惊舞想着:“我不愿。”
姜雪柔柳叶眉一蹙,怒道:“你凭什么不愿?!”
“宋惊舞,这是你欠那些北宋枉死臣子和皇室宗亲的!你杀了那么多人,助纣为虐,导致他们满门皆灭,死不瞑目!午夜梦回时,你难道就没有忏悔,没有心虚吗?!”
宋惊舞呼吸微滞,恍惚间好像被拉回了那一场场黑夜里的噩梦。
她怔怔望着满眼恨意的姜雪柔,心脏间苦涩蔓延,将她淹没。
重生回来的那刻,除了决定离开君墨寒之外,她本打算去寻找亲人的。
但没想到,自己先一步找到了亲人,她却这般恨自己。
难言的涩苦在唇齿间翻涌,宋惊舞无力开口:“好,只此一次。”
全当还了那些罪孽,以后,她便不欠任何人。
见宋惊舞突然改变了主意,姜雪柔有些愕然。
她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三日后,帝后大婚,举城皆欢。
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名为‘宋惊舞’的妃嫔,同日入宫。
凤仪殿,洞房夜。
宋惊舞换上了姜雪柔的嫁衣,坐在一片黑暗的榻间,等着君墨寒。
许久后,脚步声响起。
也传来君墨寒的询问:“为何将红烛灭了?”
宋惊舞下意识想答,却又想起和姜雪柔声音不同。
最后她拉过君墨寒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不想燃烛,夜里有月,足够。”
最后一笔落下,君墨寒久久没说话。
黑暗中,宋惊舞看不清君墨寒的神色,有些紧张。
却听君墨寒说:“你不想,便由你。”
话落,他手上用力,直接将宋惊舞拉入怀中,吻了上去——
气息交融,专属男人的龙涎香随着衣衫翻飞,勾的人堕进情网,下坠,再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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