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离开后,任溯猛地把白芷推开。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漫无边际的惶恐。
她会不会就这么真的一去不返,再也不回来了?
外面是瓢泼大雨。
任溯烦躁地走到落地窗前,想要看一看她现在怎么样。
他想,她又没带伞,这里是郊外富人区,出租车进不来。
沈岁要怎么走?
她始终要回来的。
只要她冲自己低一下头,服一个软,他又不是不能原谅她。
毕竟她陪了自己几年。
这几年,他不信她是完全装出来的。
白芷扯了扯任溯的手腕。
「任少爷,别站那里了,外面风大,小心吹着凉了。」
「谁让你把沈岁赶走的?」他呵斥道,「我还没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既然你这么喜欢自作主张,以后任家这边的资源你就都不用要了吧。」
白芷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任总……」
任溯已经不想听她说什么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
可沈岁却不见了。
一辆银色宾利向外疾驰而去。
那是周衍的车。
我站在屋檐下。
雨大,风也大,刮到我身上,冷得厉害。
一辆车停在了我前面。
车窗慢慢降下。
露出周衍那张冷硬的脸。
「上车吧,这个地方出租车进不来。」他淡淡地说。
我看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
没有一个车接单。
我低声道了一句谢谢,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衍看了我一眼,给我扔过来一个毛巾。
「擦擦头发吧。」他简单地说,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手机,像是找导航。
「送你去哪?」
这个问题其实还挺不好回答的。
我一直住在任溯的别墅里。
在任氏任职的这几年,其实待遇上,公司并没有亏待我。
可惜我的家庭是一个无底洞,父亲嗜赌,两年前欠了一大笔钱跑了,那时候母亲身体又检查出了重病。
还债、治病,都要用钱。
无奈之下,我只好卖掉了自己的一个小公寓。
我说:「要不把我放在附近的酒店好了。」
周衍没说话。
直到把车开进了市中心一个封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他把我带回了他自己在北城的家。
我犹豫不决的表情大概出卖了我此时的心情。
周衍用指纹按开门,他看了我一眼,声音冷静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沈小姐,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倒也不会禽兽到这种地步。」
我摇摇头,跟着周衍走了进去。
房子很大,也很干净,干净到甚至少了一丝人气。
我们两个人好像没什么话说。
他去了厨房,我一个人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书架旁的柜子上,放了一个册子,相当眼熟。
北城二中毕业纪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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