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人叫宋彻,还真是当今圣上新立的储君。
也许是出于对宋彻的歉意,我爹答应他出山。
那一年,我十岁,弟弟八岁,第一次离开九云山,跟着爹去京城。
何二妮成了何洱霓,何二狗成了何洱构。
我爹成了太子太傅。
回京之后,圣上召见我们一家。
大殿上,二狗哐哐吃西域进贡的葡萄,籽和皮也舍不得吐。
我没资格嘲笑他,因为当时我正一碗又一碗地喝香米粥。
以前我们家只吃得起麸糠,那是用来喂牲口的。
「你就是害得太子不举的丫头?」
圣上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我放下粥,又是惊恐又是疑惑。
有人害得他儿子断子绝孙,他竟然还很高兴?
爹说得果然没错,朝廷里的人脑子都有病。
我看看弟弟,弟弟看看爹,爹却埋头喝酒,一眼不往我们这边瞅。
没一个靠谱的!
我咽了口吐沫承认:「民女粗野,望圣上开恩。」
圣上笑得更欢,笑得咳嗽,咳得脸红。
「好好!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我:???
4
京城里的小姐公子不爱和我们姐弟俩玩,他们嫌我俩粗俗。
我爹也不稀罕那些贵族子弟,两年后把我们姐弟俩打包送去了军营。
「不能建功立业就别回来!」
可我们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建什么功立什么业?
没过两年,我和二狗待的军营被敌军包围,我满身是伤地躺在床上,血流进眼睛里,看这世间漫天漫地都是血红,想哼唧两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累得恨不得长睡不醒。
那次我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二狗给我喂糖水。
「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二狗喂水技术真不怎么样,那么一大碗糖水,都洒我下巴上了,没几滴流进我嘴里,进了我嘴的还呛了我一口。
我腹中空空,饿得想把自己的嘴唇嚼吧嚼吧吃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宋彻进来,接过糖水往我嘴里一勺一勺地泼,好歹没让我饿死。
「殿下,您怎么来了?」
他脸色沉沉:「本宫以为你死了。」
「我姐死不了!」
张二狗插嘴:「算命的说了,她是凤凰命,牛得嘞!」
宋彻说要把我带回宫,要我当太子伴读。
本朝第一位女伴读。
二狗抱住宋彻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有俺嘞!」
宋彻一言不发,一甩大腿,拉着我上马。
马跑起来,二狗还在后面追。
「殿下,姐,带俺走吧!没有你们俺可咋办啊!」
我闻若未闻,在马上忧心忡忡。
我害得宋彻不举,跟他回宫准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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