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分开看不是那么出众,眼睛有点儿小,嘴唇略有点大,鼻子不够翘,眉毛有点儿稀疏。
可这些五官组合在那张白得过分的脸上,这些瑕疵都不算什么,反而让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嘴唇格外红润,鼻子格外的小巧精致,眉毛都显得恰到好处。
那时,陆清言正在批评她。
林恩恩微红着眼圈,明明要哭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光洁滑腻的皮肤都因为紧绷泛起红色。
这样的女孩子,我看一眼,就觉得不对。
那是一种觉得她会成为我一生之敌的感觉。
我心里泛起微妙的不安。
陆清言捏着眉心放过了林恩恩。
林恩恩谨小慎微,千恩万谢的出去,真的让人很有好感。
自那以后,我经常会遇见林恩恩。
好像一夜之间,她就无处不在。
我去参观车展,林恩恩是那里的车模,她穿着清凉的衣服,遮掩娇羞的表情取悦了无数人,她的车前,人是最多的。
她一眼看到人群里和我并肩而立的陆清言,惊恐的从展台上掉下来,崴到了脚。
陆清言低低地骂了一声,脱下外套,将林恩恩裹紧抱着她离开。
事后,他来找我道歉,说不应该把我丢下。
我还没有说没关系。
他就自顾自的埋怨起林恩恩,说她妈妈生病,她为了攒医药费,只能去做兼职。
「她求我不要开除她,诗韵,我是那种无良资本家吗?她把我想成了什么?」
十分钟的通话,他骂了林恩恩九分半。
最后,他在保姆催促吃饭的声音中挂了电话。
我有了一点失落。
后来,我在慈善晚会上遇见了林恩恩。
她战战兢兢的跟在一个大佬身边给我们敬酒,陆清言黑着脸,不愿意喝,可又在大佬刁难林恩恩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喝了林恩恩杯中酒,摆明了给林恩恩撑场子。
我失神,酒泼到了衣服上。
换衣服出来,经过一个隔间。
我看到陆清言将林恩恩恶狠狠的压在墙上,威胁她。
「我上次不是借给你十万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卖身?」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有人给我介绍兼职,说只要在酒会上当服务生照顾好大佬就可以,我没想过卖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想早点儿赚钱把钱还给你。」
林恩恩哭的好凄凉。
我的心里都难免对她升起了同情。
我有点不明白,明明陆清言抬抬手就可以帮助林恩恩,为什么非要一点一点的给。
那一瞬间,我很想冲进去质问陆清言,他到底和林恩恩是什么关系?
可我不敢。
潜意识里,我总害怕,如果我问了,我们是不是就完了?
我轻手轻脚的退回去,又制造出一点儿声音,再经过那里。
隔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可我心里的失落又增加了几分,因为他们默契的都不想让我发现他们,他们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后来,我问陆清言他去哪里了?怎么找不见他?
他说,他去找我了,却没找见我。
我好难过啊。
我的陆清言,开始对我撒谎了。
再后来,我让一个慈善机构接触林恩恩,说可以为她母亲治病提供帮助,帮助她解决治疗费用。代价就是,林恩恩需要帮助他们做三年义工。
林恩恩答应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隔天,一份离职申请书就被陆清言砸到了我的脸上。
他盯着我,眼睛里满满的失望和厌恶。
「你为什么对林恩恩耍这种手段?让她做义工?亏你想得出来!」
我有点儿想哭。
但我不想失了尊严和气势。
我仔细看了一眼林恩恩的辞职申请书,写的很可爱:
敬爱的陆总,你帮助了我,现在我也要去帮助别人了,以后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大恩人!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三年后,我一定会再次归来!无畏的林恩恩敬上。
手写体,字形很圆,向她那个人一样,没有棱角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他。
「我做的哪里不对?我给她妈妈治病的钱,她妈妈可以健健康康的,她也能回报社会,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她同意,我愿意,为什么你这么急?」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还是找出了反驳的理由。
「她当义工怎么活下去?」
「义工有国家补贴,也有保险,基本的生存可以满足了。」
「义工也多苦多累你知道吗?」
「所以呢?我要不要请她来当我的助理,每个月月薪两万,让她活的体体面面?她的学历够吗?能力够吗?资历够吗?」
我按了铃,我的助理快速进来。
我淡淡道,「Lisa,告诉陆总,你的履历。」
Lisa 不明所以,却还是沉稳的陈述。
「陆总,您好,我毕业于布朗大学经济学专业,辅修心理学……」
这是一份闪闪发光的履历。
世界知名大学毕业,就职于知名公司,拿到了优秀员工奖励,后来厌倦了大公司的卷,由于看好我所在行业的发展潜力,跑到我这小庙里寻一个栖身之处,已经规划三十五岁攒钱退休……
这样的人月薪再高,我都心甘情愿。
林恩恩,凭什么呢?
那一天,以陆清言摔了我的门离开告终。
后来,慈善机构告诉我,林恩恩不知道什么原因拒绝了我的资助。
而陆清言给她升职了,让她成了他的私人助理,给她月薪两万。
陆清言这是在打我的脸,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回击我那天说的话。
可,什么时候,我们走到了需要针锋相对的地步。
明明以前,我们那么合拍,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矛盾。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了。
而陆清言的消息越来越少。
我生日宴的前一天,我看了和他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上个月。
我问他会不会来。
他给了我一个 OK 的手势。
而去年,他说宝贝,你要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前年,他说,我的小公主永远十八岁。
大前年……
不敢再想了。
再想下去,又要换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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