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的时间,正好是午休的时候,离下午上课还有两个半小时。
一般这种情况下,我和飙哥都是在家里待到两点才出门。
我们这种混日子的,主任抓到了也只会说两句,顶多让罚站。
周玉白依旧沉默,他像是一潭没有声息的死水,只有在我和飙哥说话的时候,他才会焕发一点儿生机。
医院离我和飙哥的家有些远,但是离周玉白家里很近。
「哥们,去你家待会,太热了。」飙哥拧开瓶盖,给我和周玉白递过来。
周玉白下意识地抬起头,想拒绝,话到嘴边,飙哥已经给车扫好了,「直走是吧。」
周玉白只能点头说:「是。」
飙哥开心极了,骑得飞快,把我和周玉白远远甩在后面。
我看着周玉白眼里的犹豫,以为他是怕尴尬,主动找话题:「我和飙哥小时候都是乡里长大的,是初中后我俩的爸妈一起合伙做了生意,家里情况才好些,但是也没什么用,我俩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
他偏头望着我,突然发自内心地笑了下,轻松真诚地说:「谢谢你,宋黛。」
正午的阳光炽热,没一会儿他头上都沁出了汗意,脸颊两边也透出了淡淡红意。
他眼神漆黑真挚,笑意明朗,风吹鼓了他的蓝白 T 恤校服。
凌乱的风声下我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那是欲盖弥彰下的震耳欲聋。
他一字一顿,字正腔圆:「我是说,宋黛,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下了我。」
我这才明白他的笑,是对未来重新燃起希望的期待。
周玉白,他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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