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忍着痛,一手提起狗头,一手提着血淋淋的菜刀。
他喘着粗气,和我说:「进了社会,没人是你爹妈,没人会惯着你那公主病!」
他一挥手,将球球的头丢到了我面前。
我呆呆看着这一幕,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跪在了地上。
球球,从我 8 岁起就陪着我的球球……
小学时,它每天都会跑到学校门口,乖乖地坐在那儿等我放学。
高中时,它又会跑到车站,眼巴巴地等我下车。
大学时,它会在家里隔着网络与我视频,开心地摇着尾巴蹭手机。
可如今,它再也不见了。
我颤抖着双手,抱起了血淋淋的狗头。
还记得以前它总是能扑倒小小的我,亲昵地舔我的脸,把我痒得咯咯笑。
我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它慢慢扑不倒我了,变成我将它抱在怀里,与它一同回家。
我还逗过它,说球球你越来越重啦,我快抱不动你啦。
可是这一刻,它好轻好轻。
我到底还是回娘家了,带着球球一起。
沈浩不是不拦我,而是我那一脚踢得很重,他实在熬不住,只好上医院去看。
我嫁过来的时候,是抱着球球一起坐在婚车里来的。
如今,它却被装在了塑料袋里。
我在家后面的空地找了个坑,把球球埋了进去。
一同埋下的,还有它生前喜欢的所有玩具。
我爸妈在我身边,流着泪安慰我。
他们说这空地规划过了,以后要盖公园,球球最喜欢逛公园了。
它会在此长眠。
我捂着小腹,轻轻地告诉爸妈,等明天一早,我想去流了。
原本我打算离婚后生下这个孩子自己抚养,让他跟我娘家姓,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不配在这世上与我有任何联系。
父母出乎意料地很赞成,因为在他们看来,吵架动刀子的男人永远不能接触。
回到家的我哭了一夜,满脑子都是球球,一晚都没睡着。
等到第二日清晨,我累得终于快睡着了,楼下却传来了打砸声。
有人在大哭大闹,还好像砸碎了什么东西。
我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下楼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婆婆来了。
她砸碎了我家的茶几,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我爸妈的脸色很难看。
我才知道事情的发展变质了,已经不是离婚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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