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不耐打断,神情严肃:“秦一经常执行任务,一旦在任务中因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不只秦一的命,还有老百姓的命!”
听到这儿,魏素芯的心被锥子扎了似的疼,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主任将一份离婚申请报告扔了过去,字里行间多了压迫和警告:“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么你签了字自己走,要么我以破坏军民和谐为由,强制送你离开。”
魏素芯收紧手,狼狈又惭愧。
许久,她收起报告,深吸口气:“主任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主任这才点点头。
天渐黑。
蜂窝煤烧的通红,魏素芯坐在炉子前出神,心绪沉重。
尽管她重生后已经努力改变,但她和秦鸣一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差。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无力和迷惘在心里交织,让她倍感疲惫。
踌躇间,门忽然被推开。
秦鸣一回来了。
没等她开口,便见他将几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这个月的津贴。”
魏素芯愣了愣,想起秦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便说:“要不改天把钱给爹妈寄去吧,他们在家也不容易。”
然好心却惹来秦鸣一一顿呛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妈的主意。”
魏素芯瞬间刷白,心像被刀子划似的:“我只是……”
“当初你嫁给我时不就是为了我的津贴?还哭着闹着管着钱。”
他的不耐,让她面色发僵。
这些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法反驳,只能哑声回答:“从前是我错了。”
秦鸣一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几天后。
趁着难得的太阳天,魏素芯想将部队分给军属的地翻一翻,种上白菜,以后也少往供销社去。
菜地上蹲着不少一边聊天一边儿干活的军嫂,见她来了,也没人跟她打招呼。
刚走到自家长满杂草的荒地上,一瓢水突然泼来,鞋瞬间湿了。
魏素芯脸色一变,抬头看去。
只见王萍叉着腰,假惺惺说:“对不住了,没想到搅家精也来干活,是因为姘头跑了,没人勾搭了吧!”
这番话引得一片哄笑,但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劝了她一句:“怎么说她男人还是连长,你收着点。”
王萍冷哼,高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她妖里妖气的模样!”
魏素芯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什么都没说。
忙了一天,天空飘起了雨,她才洗了手回去。
可还没进院,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堆人。
蓦然间,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没等她上前细看,便听见有人卖报似的大喊:“大家快来看,魏素芯她爹来告她自私不孝,弃爹不养了!”
王萍一嗓子几乎吼醒了整栋家属楼,窗户里纷纷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见状,刘峰吓得一缩,推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魏素芯重重摔在水洼中,伞也飞了出去。
她顾不得疼痛,只小心翼翼捂着胸口的药。
忽然,一双穿着解放鞋的长腿挡住视线。
抬头望去,秦鸣一冷峻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秦一?”
几乎是瞬间,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跄跟着他的脚步被拽上了楼。
一进屋,门被“砰”的关上,巨大的响声震的魏素芯心发颤。
秦鸣一撒开手,深眸间翻涌着刻骨的寒意:“魏素芯,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淋了雨的衣裤沉甸甸的,却不及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来的沉重。
魏素芯浑身颤抖,白着脸辩解:“秦一,我没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卫生所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秦鸣一像是厌倦了她的把戏,直接冷脸进了房。
委屈压得魏素芯眼眶鼻头发酸,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完吗?
拿出怀里的药,她才发现擦破的掌心正渗着血,染红了包药的黄草纸……
一夜未眠。
虽然还发着烧,但秦鸣一却在起床军号响起前离开。
他像是铁了心不信魏素芯,不想多见她一眼。
一大早,魏素芯就被妇联主任叫到办公室。
进门后,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魏同志,按理说我不该掺和你跟秦一夫妻之间的事儿,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撇开你经常在家属院大吵大闹不说,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
魏素芯脸色微变,对方指的俨然是她和刘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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