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靖西哥。
他这样无耻的,恶劣的男人。
怎么配和我的靖西哥相提并论。
我是坏了一只耳朵。
我是记忆力越来越差,人越来越糊涂。
但我也不傻。
我听得懂他的话。
他娶了我,却又嫌弃我丢人。
他不许我出门,干涉他在外面做什么。
我是他的太太,但却也只是浅水湾这栋宅子里的徐太太。
出了这个大门。
我仍是个可怜的聋子。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人。
怎么配站在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呢。
我又抓起装着表的盒子,用尽全力砸在他身上。
「滚,你滚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
「你想娶多少女人都行,我不要当什么徐太太,我只想和我的靖西哥在一起。」
「我不爱你,我也不会守着你,你别做梦了。」
他忽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次,梁允慈,你再说一次你不爱我,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的脸憋得青紫,无法呼吸了。
「不……爱,你!我……不爱,不爱……你……」
我用尽了全力。
他似乎怒到了极致,那张英俊的脸都扭曲了。
「梁允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那两年的陪伴,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丁点的私心?」
「你和周成东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你们的婚约从小就定了。」
「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一点都不爱他?心里从没有他?」
「我腿刚好起来那一年,经手的第一个项目最终夭折。」
「是你将机密文件给了周成东吧。」
他说到这里,忽地松开手。
我捂着脖子,大口地喘气,软成一团跌坐在床上。
「但我都没有和你计较。」
他抬起手,松开了领带扔在一边。
「我念着你陪伴我吃苦受委屈两年多的情分。」
「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连你撺掇周成东设圈套算计曼君的事,我都闭口不提。」
「梁允慈,我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给你在徐家这一席之地,给你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足可以回报,那两年的恩情了吧。」
21
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因为他说的这些事,我根本一件都想不起来了。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这位先生,大约也并不怎么喜欢我。
好似是念着什么过去的情分才勉强娶了我。
那既然这样,他干脆放了我吧。
我也不要他来报恩。
他不是说我也算计过他吗?
那我们是不是就扯平了?
他是不是就能放过我,让我回靖西哥的身边去?
我顾不得脖子上的剧痛,爬起来抓他的手。
「我不要你报什么恩,你放了我吧,让我走,你想干什么都行。」
「我也不当你的太太。」
「你把你喜欢的女人重新娶回来。」
「我也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东西,你就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面前这个男人,只是漠然而又平静地望着我。
然后,一根一根掰开了我的手指。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向外走。
「你这样关着我,不让我出去,我会死的。」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死。」
「更何况,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会让你以我太太的身份,风光下葬。」
22
门被重重关上。
我像是一瞬间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软软瘫坐在床。
港城落了初雪。
很小很小的雪片,半空就融化了。
我反锁了门,不肯吃东西。
佣人们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砸开了房门。
我不想看到别人,只让小苹一个人留下。
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像核桃一样。
我笑她:「你哭什么啊,两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人。」
小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太太,他们都不让我告诉你,但我不忍心再骗你。」
她从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纸。
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有那个男人和一个很漂亮的穿礼服的女人的合照。
还有很大篇幅的头条报道。
上面加粗的标题写着:
徐家继承人徐靖西与林氏千金林曼君再续前缘,重修旧好……
小苹哭得哽咽,指着几行字给我看。
「太太,先生是个坏人,他说他和你根本没有走完结婚程序。」
「他还说,只是念着你两年的照顾陪伴之情,不忍让你难过,才没有拒绝你的追求。」
「你们只是口头承诺结为夫妻,交换了对戒而已。」
「你们没有结婚证,没有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
「你至多,只算是他的前任。」
「他现在和这位林小姐订婚了。」
「他说他一直深爱的都是林小姐,当初是因为误会,被有心人算计才不得不分开的。」
「他还说林小姐对他忠贞不渝,以死保住了清白。」
「当初为了反抗林父林母退婚,林小姐被打得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一只耳朵差点失聪,好在救治及时,才没落下病根。」
「所以他绝不会辜负林小姐的情意,他会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
说到最后,小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却渐渐欢喜起来。
他现在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我竟然不是真的嫁给他了!
我们之间竟然没有走合法程序。
我根本不是他的太太!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背叛靖西哥,嫁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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