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我终于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病房厕所内的窗户有些松动了,我用椅子把卡扣砸了开来。
深夜 2 点,我摸黑从窗户爬了出去。
整栋楼静得吓人。
环顾了四周我才发现,这一层只住了我一个人。
夜晚有些冷,阴森森的风直往我的病号服里灌。
我缩着肩膀,步子稳而轻地朝着一楼奔去。
我想着,等逃出这个鬼地方,我马上借用路人的手机发微博。
只要引起舆论,贺天马就不敢再如此造次。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走到一楼时,我看着那上了三把锁的大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上。
我在一楼绕了一圈又一圈,当确定只有这一个出口时,我有些绝望了。
我一步步原路返回,可每一层楼都被网格状的铁丝防盗网给封住了。
就这样,我一路爬到了顶楼。
顶楼有一扇门没锁。
我推开门,在微弱的灯光下走到围墙边。
我爬上围墙,坐在上面。
顶楼的视线很好,向上能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和满天繁星,向下也能看见我那深不见底的未来。
努力了这么久,看来以我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法与资本抗衡。
现在摆在我面前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沦为贺天马的玩物和赚钱工具,要么从这 8 楼跳下去,一死百了。
反正我是不会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的。
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我能走的就只有一条路。
快点跳吧!
不然等会儿被发现了,想死都死不成了。
我双手撑在围墙上,站起身来。
【危险警报!】
【危险警报!】
【危险警报!】
【检测到宿主有自杀倾向,系统即将从宿主体内剥离。】
听到体内的声音后,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你还在啊,连你都没办法化解现在这个局面,那看来我的任务真的走到尽头了。」
「系统,下一次找一个能力强一点的主人吧!」
「别像我一样,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我闭上双眼,泪水从我的眼睫上滑落。
「岑枝!」
就在我准备从顶楼跳下之际,一声嘶吼声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声音,跟我坠崖那次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回头,只见一架直升机盘旋在顶楼的上空,它缓缓下降,稳稳地停在了楼顶。
我看清了从直升机上飞奔下来的人。
「裴珩?」
我还在发愣中,就已经被他从围墙上抱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他低声跟我道歉。
我抬眼,瞥见他眼底的无力感。
无论是台前或是台后,我都从没见过他如此颓唐的一面。
「没事。」
「没事的。」
「会没事的。」
我连连安慰了他三句,其实不只是安慰他,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裴珩把我抱上了直升机,直升机起飞,带我远离了这个折磨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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