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蹲在萧明彻的身边,清楚看见萧明彻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拳,止不住地颤抖。
他知道,萧明彻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不过长安不明白,明明静王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主子气的是沈奉仪?
细论起来,沈奉仪除了说主子有眼无珠之外,后面两句不都是夸赞殿下刚直不阿吗?
想归想,长安可不敢说出来触萧明彻的逆鳞。
“属下前来就是想请示主子,若是以后再遇到此等状况,属下是否要出手阻止。”
“阻止什么?”萧明彻的眼神阴沉得似要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几乎是咬牙切齿,“她这么能耐,用得着你出手帮忙?”
暗风动了动嘴,被长安狠狠剜了一眼,终于没再说话。
长安劝道:“奴才想,沈奉仪是一时情急,才会失言。”
“一时情急?”
“静王咄咄逼人,她……”长安竭力想着措辞,“她那句有眼无珠,应该是说……”
萧明彻扬起下巴,冷笑着看向长安,想看着他能编出什么花儿来。
“她被主子冷落了一个多月,被静王这么一挑唆,自然是对宛宁姑娘起了醋意,所以那样说。”
吃醋吗?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
她知道母妃的腰带系法,知道《云水天长》,还说他行事正派?
她以为她是谁,很了解自己吗?
眼前又浮现出沈雨燃的模样来。
她今日打扮得很用心,不似平常那样随意简单的模样,锦衣华服,金钗玉锭,如含苞待放的百合一般,将绽却未绽,风姿娇柔清丽。
这女人可真是个麻烦。
见萧明彻迟迟不语,暗风拱手道:“属下告退。”
就在暗风转身的一刹那,萧明彻开口了。
“你只管跟在她身边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过来禀告。”
“属下遵命。”
暗风身影轻晃,整个人从殿中消失了。
就在这一刻,萧明彻再次开了口。
“别让她死了。”
窗外树影摇晃,夜空中响起暗风的声音。
萧明彻的生辰宴顺利结束后,东宫上下都松了口气。
当然,最扬眉吐气的还是秦怀音。jieshengit.com
不仅晋了位分成了奉仪,又得了协理内务之权。
说是协理,东宫没有女主人,她这协理其实就是她一个掌管。东宫各处管事每日都要去她那边请示禀告,她这个八品奉仪,硬生生过出了太子妃的威风。
沈雨燃的日子,也算不错。
晋为奉仪之后,月钱便多了十两,当日库房就送了过来,打赏完前来恭贺的太监宫婢过后,还余了三四两,这样一想,升官还是值得的。
当然除了月银之外,吃穿用度都比做侍妾的好了。
最显著的便是搬离了原来那个逼仄的小院,搬进了宽敞明净的悦春阁,不仅比原来多了一间屋子,前后都有小院,前院栽着一株繁盛的海棠,后院植着几株芭蕉,便如词人写的那般杂花生树,明媚诗意。
倒比前世做太子妃的时候还悠闲些。
这日沈雨燃正坐在后院翻着从东宫书房里找出来的记录前朝工匠技法的古书,看前朝工匠如何制香粉,紫玉捧着香茶过来。
“奉仪,宋夫人来了,说之前身子不适,没来得及恭贺晋位之喜。”
宋绮心?
沈雨燃整日足不出户,自从生辰宴之后便没再见到宋绮心了。
想了想,沈雨燃道:“请她进来说话吧。”
宋绮心进来时,便见沈雨燃坐在青绿的芭蕉旁,石桌上摆着香茶果品,以及一册没读完的书。
“问沈奉仪安。”
奉仪才八品,但侍妾见到,仍然需要行礼问安。
“妾身恭贺沈奉仪晋位之喜。”
说着她朝沈雨燃递上贺礼,不必沈雨燃吩咐,紫玉上前接过贺礼。
“宋夫人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因着上回的事,紫玉很机灵地给宋绮心添了茶,然后默默退下。
宋绮心在旁边的竹椅落座,看向沈雨燃的眸光带着艳羡。
“奉仪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可喜可贺。”
沈雨燃笑着摸了摸脸颊:“是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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