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昨晚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她进神经外科实习的第一天,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可走到餐厅的时候,她觉得傅瑾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桌上放着早餐,从简夏出房门到在餐桌上坐下,他始终一言不发,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简夏知道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是她犯了错准备教训她的时候,他才会抽。
简夏有些忐忑,从小到大犯错无数的经验告诉她,傅瑾时不高兴可能和她有关。
傅瑾时点了点手里过长的烟灰,意识到是她过来了,就把烟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吃早饭。”
简夏不敢说话,低头端过粉丝,默默的吃了一口。
心里反复在复盘,昨天那计生用品掉在地上,傅瑾时都没有和她计较,她最近应该也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什么错吧?难道定科考的成绩昨天就出来了,她考的稀烂?
“夏夏。”傅瑾时突然开口。
简夏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被这一声吓得脊背一僵,粉丝差点噎在喉咙口,她费劲的吞了下去,抬眸就见傅瑾时深邃淡沉的目光看着她。
“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
简夏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傅瑾时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实话,但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虽然你这个年纪,我更支持你努力在科研上下功夫,但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也不必瞒着我,至少我可以给你一点辅助意见。”
简夏努力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举手发誓,“昨天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您别多想。”
傅瑾时眉目沉静,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简夏一碗粉丝吃的七上八下,期间傅瑾时电话响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他接了许久。
简夏听着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与她温存的声音。
比他这时候温柔的多,不仅温柔,情到深处的时候,还带着难以压抑的......
她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忍不住抬起视线,偷偷看着他灯色下线条清晰的侧脸轮廓。
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工作的时候,眼神从容冷峻又专注沉静,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对他产生了这种汹涌而不可压抑的情愫。
也许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当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他坚定不移相信她,护着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来月经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滚,他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红糖水的那一刻。
又也许是他日复一日的照顾她,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他永远都能包容原谅她的时候。
又或许是更早,是许许多多,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小瞬间。
情根一旦种下,自有心魔浇灌,只会愈长愈烈,以一种无法抑制的姿态,长成参天大树,无法拔除。
简夏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经坐在这里盯着傅瑾时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傅瑾时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简夏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傅瑾时挂了电话。
简夏乖巧的点头。
傅瑾时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
“没放糖,没有味道。”简夏老实的答。
然后就见傅瑾时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
“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
简夏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因为姐姐醒不过来天天哭,吃什么吐什么,傅瑾时当时就把食物碾碎了喂给她吃,就像饲喂着小动物,但每次他变着花样做很多,她每次都只能吃一点,剩下的,也是像今天这样,她吃不完的,他会吃掉,从不会嫌弃她吃过。
习惯,真的是刻入骨血的东西。
出门前,傅瑾时回了趟书房,将昨晚没有写完的基金文件打开。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习惯用烟来驱赶疲惫。
刚打开一份文件,他余光瞥见那书架上挂着的月牙吊坠,思绪有一瞬的静止。
月牙形状的玉坠,材质其实很劣质,乡下的小卖部两块钱就能买到哄小孩儿的玩具,却是那一年他身负四道枪伤泡在河水中奄奄一息之际,唯一救赎他的光。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用刀徒手给他剔子弹的女孩儿的脸。
好在醒来后,那个女孩把玉坠遗落在了草地上,才能让他找到简羽。
他送她上学,庇护她的家人,她想要安稳,他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金钱,她想跟他谈恋爱,他也欣然允许,在傅瑾时的认知里,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
只要是他有的,只要她想要,他都愿意给。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静静流淌,直到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傅瑾时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他目光从玉坠上收回,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去看过简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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