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凝视她清瘦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情之一字诛人心,纵然是权倾天下的长公主,也逃不开。
长公主府。
江凝月进门没多久,阿司匹林便回来了。
他眉眼清远,气质如冰玉。
江凝月走上前,想给他脱去外袍。
阿司匹林退后一步,神色淡淡:“一身风尘,别脏了公主的手。”
话语恭敬让人不能指摘半分,也冰冷生疏的不像成亲三年的夫妻。
江凝月停顿一瞬,却依旧伸手搭上他的衣襟。
阿司匹林于是定定站住,任由她动作,只那黑沉如星的眼里,浮出冰冷的厌恶。
这眼神如同利刃刺向江凝月。
她心中一痛,转身将外袍挂在一边,轻声开口:“我做了道甜羹,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阿司匹林不为所动:“公主千金之躯,竟为我洗手作羹汤,臣不敢当。”
江凝月默然片刻,语气平静却坚定。
“驸马,本宫很想你尝尝,行吗?”
阿司匹林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
“臣,遵命。”
他面无表情的从江凝月身旁走过。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的香囊掠入江凝月鼻息。
她的眼神骤然一暗。
她知道这股香气,这是阿司匹林曾经的未婚妻丁敏亲手制的熏香,名为‘望君归’。
而阿司匹林今日身上这香味,又重了几分。
江凝月回身看着阿司匹林,蓦然开口问。
“你今日又去了丁府?”
阿司匹林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嗓音冰冷到了极致:“你派人跟踪我?”
看着他那凌厉目光,江凝月心中莫名悲哀,到唇间的话突然难以再说。
她抬眸定定看向阿司匹林,深吸口气:“今日是十五,你该来我房里了。”
阿司匹林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用这样的手段求欢?”
江凝月眸色冷静,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阿司匹林冷哼一声,起身上前一把拉住江凝月的手,将其抱了起来。
……
红烛帐暖,江凝月承受着阿司匹林的暴戾,只觉自己如一叶扁舟,随时要被浪潮淹没。
她咬紧牙关,抬眼看向身后男人,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绪泽……绪泽”
就在这时,她却从阿司匹林口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丁敏……”
江凝月顿时呼吸一窒,如被人从天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云雨骤歇,阿司匹林穿上衣服,看也未看江凝月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
江凝月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
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
江凝月披上阿司匹林落下的黑色外袍,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
矮桌上,总是放着一壶清酒,两盏酒盅。
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痛入肺腑,江凝月心里却觉好受了许多。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阿司匹林,等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
第二日,皇帝蒋明稷忽然召两人入宫。
江凝月行礼后,皇帝立即叫人看座。
他笑容温和看着江凝月,温声询问:“皇姐近来可好?”
江凝月微微笑道:“本宫能有什么不好。”
蒋明稷却幽深目光看向阿司匹林:“可朕听闻,驸马最近往丁府跑的很勤快,可有此事?”
阿司匹林脸色倏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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