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配合嘛,没有力气,但是嘴没被堵上,还能骂他,所以第一天晚上就打掉我两颗牙。
「后来我白天得干活,晚上还得受折磨,怀了孩子后被村里的买不起媳妇的流氓动手动脚,被那个男人看见,说我不规矩,和人勾三搭四,直接把我打到流产。我也没几天就死了。
「死了以后我还没办法回家,我不得超生,我日日夜夜看着那些女孩子们被买回来,被折磨,死了以后又要买新的女孩子。」
她问:「妹妹,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她哭着要打我:「你赶紧走,你报警去啊!」
我冷冷地看她,手中掐诀,她便被弹飞出去。
门打开了,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我老公回来了。
他长得倒是不丑,婆家姑姑说得没错,确实很称头。
而且身体非常强壮,个子高大,手长脚长,我这么柔弱的小姑娘,肯定逃不出去。
虽然我也没打算逃。
于是那几个女人都出去了。
还有人荤素不忌地讲着笑话。
「人家细皮嫩肉的,你可小心点。」
他黝黑的脸上有点红,对着我的时候又板起了脸,可以说是强装镇定,也可以说是色厉内荏。
我笑了一下。
他没多想,蒲扇一般的大手朝我伸来。
一个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安分守己地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女孩,被饿过几顿,又被凶神恶煞的村民吓到,从而接受自己的命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即使不接受,那就打断腿关在屋子里,照样可以生孩子。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打死,有了孩子倒是无妨,若是没有孩子可就把三万块钱赔进去了。
有的人是一眼能看透的,比如我老公。
寡言,内向,有力气,死脑筋,以及看不起女人。
电视剧里,女主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反派,往往会在洞房花烛夜示弱,求得反派的怜惜,再多聊会天,男主就会闪亮出场把女主劫走。
显然我老公没有男主那么有素质。
我可以容忍老公没文化,但不能容忍他没素质。
于是我躲开了。
老公一脸不耐烦,就要用强。
他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他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女孩。
蒲扇一般的大手可以扇在女孩的脸上,打掉她的牙齿。
陈旧却结实的老木箱有一个凹痕,那是他的母亲、他的祖母碰撞过的地方。
这间屋子在村子里有很多间,这张床在村子里有很多张。无数的女孩就在这样的屋子里,躺在这样的床上,用干净的眼神凝视着进来的人,随后那样的眼神伴随着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凄厉的惨叫和鲜血逐渐死去。刽子手喋喋不休地咒骂,他们恼恨于干净的女孩不顺从,他们欣喜于活下来的女孩就成了他们的妻子,他们孩子的母亲。
我的丈夫生活在这个村子中,他是善良的,无邪的。
村子里对他的评价是老实厚道,他在女人的哀鸣中长大,又在女人的哀鸣中娶妻,他快快乐乐地成婚,他高高兴兴地踏入新房。他知道女人可以打,他知道女人可以买,他知道如果接连几胎生女娃娃就要溺死,他知道拳头力气就是法律,他知道没人能奈何这个村子的规矩。
我站起身一拳把他砸倒在地上。
既然拳头和力气就是村子里的规矩,那么今天,这个村子的规矩就该姓沈。
我快活地笑了。
其实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之前我徒步回家一是因为钱包被偷了,二是因为出门的时候不慎泄露师门遭受追杀,在火车站买票容易被查出来。我师父年轻的时候比较浪,得罪了不少人,还招惹了好多桃花债,因此我回家的路上就遭遇了不下三波刺杀,最严重的一次我抱着大公鸡跑出了两座大山才把人甩开。
结果甩开没多久,我就到这来了。
不过由此可见,轻视女人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他还在发蒙,我把他给绑了,点了他的哑穴,扔在了地上。
绳子本来是怕我不配合用来绑我的,被我先用了,用的是捆猪的手法,越挣扎越紧。我小时候家里穷,师父兼职给人杀猪,我师兄烧水我捆猪,如今养猪的人少了,师父也不杀猪了,但今天看来我手艺没丢。不过眼见着他在地上挣扎,蠕动,阴暗爬行,我觉得此刻我看到的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我打开了门。
我那公公坐在堂屋里,见我出来把眼一瞪,抬手就要打。
他的想法很容易看透,一定是他没用的儿子没有在洞房中将我制服,所以才让我找到机会跑了出来。
他要打我,就像他无数次地打着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
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买来的奴隶不配上桌吃饭,不配直立行走,不配怒目而视。我抬起头看他,他就要打。
他说,这是在给我做规矩。
我躲过去,顺手抄起灶台上的碗砸在他的脑袋上。
碗碎裂成好几块,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将他黑黄的脸染得十分可怕。
可我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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