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宛宁含笑望向萧明彻。
萧明彻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眼神顿时柔软了几分,耐下心解释道:“看见她胸口上的墨渍了吗?是孤不小心弄上去的,所以才赏她几身新衣裳。”
这么一说,荣安和徐宛宁想起来了,刚才沈雨燃出去的时候,衣服上的确有一长串墨渍。
“便是弄脏了衣服,也不能在书房就脱下呀。”荣安小声嘀咕。
萧明彻不想再理会她,索性转向徐宛宁:“宁宁,我还有许多奏折要处理,不能陪你玩。”
“殿下去忙吧,不必管我们。”
“长乐。”
“奴才在。”
“母后让荣安来东宫替孤张罗生辰宴的事,你将大小事务都向公主禀告,”似乎为了平息荣安的怒气,萧明彻道,“一切都由公主说了算。”
荣安听到这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还算皇兄是有良心。
萧明彻重新坐回书桌前批阅奏折,长乐则领着荣安和徐宛宁去了外头院子里。
没多时长乐便将东宫各处管事们召集起来,向荣安禀告生辰宴筹备事宜。
等到所有人禀告完毕,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
萧明彻忙得要命,连午膳都顾不上用,带着批阅好的奏折进宫面圣去了。
荣安对东宫非常熟悉,当然不见外,带着徐宛宁就在东宫里摆饭。
东宫有一处自雨亭,旁边有一架转动的水车。
宫人们拉动水车,饮湖水流到亭子顶上,湖水沿着屋脊留下来,便给亭子罩上了一层水蒙蒙的幕布,一时间飞玉碎珠,清凉舒爽。
桌上摆着各色的珍馐佳肴,徐宛宁却没有一点胃口,只定定望着遮蔽亭子的水帘。
“你又不是头回来东宫,怎么还这么稀奇?”荣安忙活了大半日,饿得不行,也不管徐宛宁吃不吃,自己端起了饭碗。
徐宛宁目光微动,缓缓道:“在自雨亭用膳,都是沾公主的光,的确稀奇。”
荣安吃了两口,见她说话意味深长,想了想,旋即明白过来:“等你嫁给皇兄,做了太子妃,便不用我带着你来看稀奇了。东宫是你的家,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徐宛宁不禁心神一荡。
不过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欣喜,垂眸道:“陛下和娘娘至今没有定下太子妃的人选,未必就挑中我。”
“怎么不会是你?”荣安不假思索道。
“公主可是听说什么了?”
荣安笑了笑,“不瞒你说,父皇的确考虑过其他人选……”
“谁?”徐宛宁紧瞪大了眼睛。
“你别急嘛,父皇只是在皇兄跟前随口一提,皇兄便严词拒绝了,你知道的,皇兄心里只有你。放眼京城,谁能越得过你去?”
徐宛宁脸上浮起一抹自得的笑意,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琅嬅宫见到的那位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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