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手指粗的红绳用五彩线装饰,绑绳子的人生怕它路上松开掉了,在两个人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在最后打结的时候,陆宴时低沉的开了口:“不能这样绑。”
因为他的话很少,所以每一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
绑绳子的人一脸懵:“那得怎么绑?”
他抬起左手,利落的给绳子打了个结,程序看起来简单,但是普通人一时半会儿又学不会。
“好了。”
陆宴时目视前方,眼睛从始至终没有落给沈岁宁,但被迫与她捆绑在一起的手,却严丝合缝的握在一起……
沈岁宁也是后来才知道,打的绳结是军用结,新婚日说‘死’这个字不好,总之,那个结除非用刀子把绳子隔断,否则就别想轻易解开。
此下。
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汽车缓慢的行驶才出了村庄。
沈岁宁从上车前就被叮嘱出门后不能回头看,便一直目视前方,但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与陆宴时捆在一起的手上。
因为捆得太紧,她的手腕都被勒出一道红印。
“别动。”陆宴时低低的嗓音响起。“你越动,它只会越紧。”
十分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整她!
“那该怎么办?”沈岁宁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掉智商,她们正在结婚,捆绳子是寓意长长久久,就算她跟陆宴时没有感情,也是不能随便解掉的。
毕竟,军婚不是儿戏,尤其像陆宴时这样的家庭,最注重声望,离婚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搞不好,他们俩真得捆绑一辈子!
“忍着。”陆宴时一记警告投来。
沈岁宁倒是想忍,但通向县城的乡路颠簸,骑车摇摇晃晃,导致沈岁宁坐不稳,一条绳子又禁锢她无法向另一边倾斜,便导致她的身体半靠在陆宴时身上,看起来有点像……倒贴。
这样近的距离,更能让她清楚的闻见陆宴时身上的气息,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能够感觉的出来,陆宴时那双凉薄的眼睛里,透着很深的隐忍。
“嘿嘿,不好意思啊嫂子,路不好走,你跟陆营先忍忍,到县城就好了。”开车的司机叫李国强,面相挺憨厚的,对沈岁宁倒是客客气气的。
陆宴时没说什么,不想让沈岁宁挨他太近,无声弓起手臂,给她一些支撑。
沈岁宁这才好了点,轻轻的出了口气,一直坚持到了县城……
婚礼大多都是那些流程,繁琐,又折腾人。
沈岁宁来到陆家,下车前,头就被一块红布蒙上了,在陆家人的引领下,和陆宴时拜了天地。
酒席撑开后,陆宴时便跟父母在外头应酬,沈岁宁被留在婚房,因为一直有人看守,她只能顶着红布,静静的坐着等陆宴时到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岁宁坐得有些昏昏欲睡,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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