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出去!”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今的宋晚意强忍着疼痛,红着眼睛恶狠狠瞪着门口的两人,活像一只要咬人的兔子,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出声。
傅秋有些诧异,记忆中宋晚意就是个温柔的小兔子,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只是身体的本能先于大脑的反应,他一把把瑟瑟发抖的李云欣护在身后,不满地对宋晚意吼了回去:“宋晚意!你看看你现在像个大小姐的样子吗!欣欣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做错吗?”
自己做错了?
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晚意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气的指着两人发抖,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双方的长辈听到争吵声,也急忙上了楼。一到门口,就看到傅秋握着李云欣的手,把她护在身侧,紧紧抿着唇和宋晚意对峙。
“你这个搅家精!”傅父看到眼前这情景哪还有不明白的?看到躲在傅秋身后眼睛还偷偷打量房间中的众人,更是怒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云欣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房内一片寂静,傅父又惊又怒看着脸上迅速红肿一片的儿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傅秋!你反了天了是不是!现在立刻!给晚意道歉,并且永远不要和这个女人联系!”
“爸,对不起。”傅秋死死攥紧了李云欣的手,没有丝毫退让,遂又转过身,对宋父宋母道歉,“伯父伯母,对不起。”
“从小到大,我都按照你们的安排进行;可这一次,我想要的,只有欣欣自己。”说罢,
傅秋带着李云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宋家。
窗外响起车子的轰鸣声,窗内是一片死寂。
良久,傅父打破了沉默,他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整个人被抽去了精气神:“宋老弟、欣欣,对不起,伯伯在这里替傅秋给你们道歉了。”不再等其他人答话,傅父匆匆离去。
“妈妈,我疼……”宋晚意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宋母的衣角,把头埋进母亲温暖的怀抱。
宋父宋母这才回过神,注意到女儿身上的狼狈和那一大片烫的红肿的肌肤。
“欺人太甚!”宋父气的砸了两个花瓶,宋母惊呼一声连忙唤佣人去拿药膏,噙着泪花给女儿涂抹烫伤的地方。
身上先是一片凉意,然后迟来的痛楚在伤处蔓延,绵绵至心脏,连心口也控制不住地疼了起来。
“妈妈,好疼。”宋晚意声音糯糯的,眼泪却止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妈妈,我疼,我哭会好不好……”
那碗滚烫的粥啊,太疼了。
那些话啊,太疼了。
“囡囡,我的乖囡囡。”宋母心疼的抱住女儿,“咱们不喜欢他了,咱们不要他了……”
“阿晚!”宋父面露不虞打断宋母的话,看着相拥的母女叹了口气,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宋晚意哭累了,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在和母亲的闲谈中,宋晚意才知道,傅秋昨天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家里人打的电话通通不接,似要和傅父反抗到底。傅父也气疯了,干脆停了他所有的卡,把他名下所有房产门锁都给换了,放话出去,不许圈子里任何一个人接济傅秋。
昨天李云欣跟着出去后今天回来一趟收拾了东西,带着被宋家辞退的母亲,一起离开了。
宋晚意后面又陆陆续续听到了许多关于傅秋的消息,听说他还是和李云欣走到了一起;听说李云欣的母亲自己回了老家,用这些年积攒的钱给李云欣在城里买了套小房子;听说李云欣和傅秋住在那套小房子里,两人找了平凡又普通的工作,在小房子里过着清贫的生活……
宋晚意很难想象这是傅秋过得日子,他是傅家的继承人,是家里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却愿意为了心爱的姑娘,放弃唾手可得的继承人身份,从云端走下,甘愿陪她做一粒尘埃……
宋晚意听到这些消息后,一开始反应还很剧烈,后面只剩下了钝钝的麻麻的痛,一遍又一遍凌迟着血淋淋的心脏。
身子恢复一些后,她曾悄悄去过他们住的公寓。看夜晚屋子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看两个人拥吻的剪影,看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中携手而归……
宋晚意还记得,李云欣曾因菜价太贵向傅秋抱怨,傅秋笑着捏捏她的鼻头,好声好气的应着。
本来有几十亿身家资产的人,在几毛几分的蝇头小利中斤斤计较,却甘之如饴。
宋晚意望着两人的身影发呆,她有一瞬间以为看到的是自己的未来。
她曾无数遍幻想过他们婚后的生活场景,包括万一都破产后的清贫如洗。
前尘种种,过往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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