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自从确认情感认知障碍后,心理医生就会提醒我,在社交场面上,偶尔要注意一下分寸和礼貌。
也许我自己觉得这些话说出口后没有什么,但对面敏感的普通人有可能就会对我产生奇怪或者不好的印象。
比如冷漠、突兀、不近人情。
想到这些,我定了定神,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按照礼仪教科书上的句子。
一板一眼。
「嗯,当年添麻烦了呢。」
「所以,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这些话我自认为回答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问题。
可岑疏却好像完全无法接受。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咬着牙,看着我。
「温黎!」他低吼出声,「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不要再装成这样一副跟我完全不熟,冷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岑疏一脸烦躁。
可我觉得奇怪。
我讨厌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也讨厌揣度别人的心理状态。
刚刚好这个时候,卧室里的电话响了,我像是有了救星,连忙进去接了起来。
7
是孟杭。
他是我这次比赛的双人舞搭档。
我在伦敦时候的舞蹈老师,一位站在舞蹈界顶端的大师,也是孟杭的叔叔。
他曾经对我们两个评价过:
「论天赋,还是温黎要稍稍好一些的。」
「但是温黎,你缺了一点什么,知道吗?」
「只有技巧,没有感情啊。」
孟杭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和我坐一趟飞机回国。
刚刚才落地上海。
「喂,阿黎,我已经到国内了!」孟杭的声音一向特别有朝气,他大大咧咧地在电话那端朝我喊,「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我说。
「你好厉害,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嗯,有的啊,惊喜。」
因为对外界的敏感度太低,所以我会格外重视礼仪。
像生日、纪念日这种事情,我会提前在手机的备忘录里面记下来。
省得外人怪我疏忽。
听到电话里孟杭开心地反应。
我觉得这次我应该没有说错话。
挂掉电话后,我才想起,房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委婉地送客了?
正当我斟酌怎么开口的时候。
岑疏自己先说话了:
「温黎,你以前自己说过,你记性不好,除了家人和我,不会再刻意记住别人的生日。」
我果然是记性不好。
以前竟然还会说出这种话……
「所以,」他顿了顿,「你真的再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了吗?」
我绞尽脑汁。
终于想出了一句怎么都不会得罪人的话。
「哦,对了,祝你订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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