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哆嗦,恐惧地瞪大双眼。
习惯性地就想回头。
突然记起我妈交代我的话:不要回头。
这个缘由我是知道的。
我爷还在世的时候,常常念叨:「人的肩膀上有两把火。
白天吸收阳气,夜里驱散阴气。
邪物慑于两盏灯的威力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夜晚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无论背后发生什么不要轻易回头。
一旦回头就会带灭肩膀上的火,邪物就有机会下手了。」
荒山野岭,身后的东西冷得像冰块,这能是人吗?
我手心里开始冒汗,心跳如鼓,但是身体却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办?
我脑子里不断想着各种应对的方法。
这时身后的东西往前凑了凑,阴冷的气息擦着我的耳边:「三儿,你怎么了,抖什么啊?」
我的脖梗子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一根一根地立起来。
这个声音是村长的!
可是他不是在我家吗?
那他来了,我妈怎么样了?
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我不敢回头,只能壮着胆子,强自镇定地问:「村长你怎么来了?」
他怪笑一声:「我是跟着你来的啊?」
说完他又往前凑了凑,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真香。」
这时,一条冰凉细长的东西滑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啊」地大叫一声,跳开。
猛地一回头,一个诡异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那东西顶着村长的脸,但身体下面却长出了一条长长的蛇尾。
整张脸除了眼睛和嘴,全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色鳞片。
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竖瞳,在黑夜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狩猎的野兽。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我扭头就跑。
腿刚迈出去,身体就被缠住了。
我低头一看,一条粗壮的蛇尾紧紧地缠在我的腰上。
一点一点地收紧。
我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在不断地移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好痛……」
我疼得喘不过气来,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去,却没有力气挣脱。
眼看着我就要「game over」了。
突然胸口一热,一股暖流涌向全身各处,身上的束缚蓦地松开了。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像镜头慢放一样,渐渐变得模糊。
我趴在山坡上,大口喘着气。
此时旁边已经不见了坟地。
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原来刚才是一场梦。
可是,我怎么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呢?
心里再次升起了恐惧。
这个地方太邪门,我必须马上离开。
我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无意中摸到身边有个冰凉的东西。
那触感像……
像一条蛇!
一条大蛇!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浑身僵硬得仿佛不会动弹。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我发现那东西似乎死了以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噌」地一下爬起来,到处摸索手电筒。
可能今晚受的惊吓太多,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强了。
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急着走,想弄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光线亮起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果然是一条蛇,一条碗口粗的青紫色大蛇。
蛇身有两米多长,蛇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炸没了,血淋淋的。
伤口的部位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死没多久。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条蛇跟我梦里遇到的那个不人不蛇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刚才濒死的感觉太清晰了,那缠绕在我身上青紫色的蛇尾,跟这条蛇重合了。
刚才要不是胸口一热,我醒了过来,没准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不禁一阵后怕。
对了,胸口处为什么会发热?
我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摸到了一块玉。
这块玉是我爷临终前给我的,他交代我一定不能摘下来,说这以后是保命的家伙。
因为我爷一直神神叨叨的,但也没发现他有啥「特异功能」,对于他说的话我从来没在意。
但因为是个念想,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贴身戴着,从不离身。
现在看来,这块玉似乎不简单。
我盯着玉翻来覆去地看,发现玉的内部有几缕金丝。
那金丝仿佛有生命一般,时不时地在转动,就像在……嬉戏。
将玉握在手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暖流涌动,跟刚才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看来真的是这玉救了我。
我紧紧地握住这个保命符,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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