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大家都到了,庄呦和贺远舟是最晚到的,大家早便习以为常。
看见两人,大家都出了来,招呼着赶紧洗手吃饭,晚餐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庄呦和贺远舟一一叫人,致歉,随后坐上桌。
贺老爷子去的早,堪堪四十岁人便没了,留下孤儿寡母五人,但贺老太太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一个人挑起家中重担,抚养四个孩子长大,可由于老四年纪过小,又因为之前给贺老爷子治病,家中早便债台高筑,在贺老爷子去世不过三年,才五岁的老四便夭折了。
丈夫正值壮年去世,丢下孤儿寡母已是不易,而后孩子又走了一个,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怕都无法再走下去。
可老太太并没有被打倒,她再一次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岁月里把三个孩子养大,直至现在儿孙满堂。
贺远舟的父亲贺明德占老大,生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贺远舟是老三,上面两个姐姐,贺明承占老二,是贺远舟的二叔,下面是一子一女,贺明俞占老三,是贺远舟的姑姑,姑姑生了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
老太太不要求孙子孙女一定要来,毕竟有的还在读书,确实来不了,但儿子女儿都必须到。
今晚贺家长辈都到了,和以往一样无一人缺席。
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餐,席间没有人说话,直至晚餐结束,大家才坐在一起说话。
庄呦带着丫丫玩,丫丫很亲近她,她也很喜欢丫丫,在嫁进贺家的这三年里,丫丫是待她最纯真的人。
“丫丫,去看看大伯他们下棋下的怎么样了,大奶奶待会想听你说。”文含音走了过来,弯身慈爱的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下棋?大伯他们在下棋?”
“是啊,丫丫之前不是一直说让大伯教你下棋吗?现在大伯他们就在下棋哦。”
“哇!丫丫要看下棋!大伯下棋最厉害了!”
她飞快从庄呦怀里跑走,而庄呦也站了起来,看着这张随着小人儿离开而淡去了笑的脸:“妈。”
“随我来。”
文含音拢了拢披肩,上了楼。
庄呦睫毛微垂,脚步跟上。
老宅是典型的苏州庭院建筑,一钻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浓浓的历史古韵。
听说老太太早年是青州大户的闺秀,后面因时局动荡,家道中落,这才嫁给了当初还仅是货郎的老爷子。
雨声大了,沙沙的打在草木上,盖去了许多声音。
庄呦随着文含音进了书房,窗门合上,寂静和着凉意无声蔓延。
“坐。”
文含音出声,庄呦坐到了她旁边一侧的沙发里。
“你嫁进贺家有三年了吧?”
文含音是书香门第出生,在她嫁给贺明德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头脑为儿女挣下了不小的家业,文含音嫁给贺明德,不算低嫁,但也算不得高嫁,只能说门当户对。
老太太注重家世清白,重家族家训,三年来庄呦对贺家已然了解至深,在文含音支开丫丫叫她上来时,她便知道文含音要说什么。
子嗣。
家族绵延少不得子嗣延续,她嫁给贺远舟到现在已三年有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也足够一个女人怀孕生子。
可她三年时间,没有一点动静,婆婆等到现在说,已经很给她体面。
“是。”
看着这张三年如一日的淡淡面色,庄呦除了安静回答,别无他法。
许是她太过安静,文含音眉头略皱了下,那心中压着的不悦终究落了眼:“这桩婚事我一开始便不满意,你的家世,学历,背景,没有一样配得上远舟。”
“但老太太亲口说的你,远舟也认可,我也就不说了。”
“可三年过去,你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觉得这合适?”
语速不快,声音慢缓,良好的家教让文含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甚至听不出一丝责备和不悦。
可庄呦知道,婆婆对她已是极为不满。
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但她和文含音之间没有任何婆媳关系的问题,不论是嫁给贺远舟之前,还是嫁给贺远舟之后,文含音都没有找过她麻烦,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可以说,她这个婆婆已然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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