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洲愣住,俨然是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沈嘉沫抿抿唇,解释道:“姜小苒在我家门口站着,看样子是等我,你去把她带走吧。”
听了这话,陆泽洲面色微变。????
原以为姜小苒能安分些,没想到居然跑到沈家去了。
他立刻站起身,拿起帽子大步出去。
沈嘉沫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就知道这回回来事儿肯定少不了。
她转身准备跟上,刚下楼,下楼时,正好碰上来交训练报告的许少聪。
他立刻拉住她,一脸好奇:“我刚从大院里出来,看见一位女同志一直站在你家门口,她谁啊?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沈嘉沫皱起眉:“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说着就要走,许少聪又薅住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急什么啊?我来前听见有人说什么陆旅长妹妹、坐牢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沈嘉沫本来就不想提,但架不住许少聪再三追问,只好把以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通。
许少聪听得又是震惊又是不忿,他在部队待了十年,接触的女同志不多,除了女兵,也只有军属,大多数性格都挺平和的,对姜小苒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还是头回见。
但他还是上下打量着沈嘉沫,一连不应该的模样:“嘉沫,没想到你三年前那么没出息,你可从不是肯吃亏的人啊。”
沈嘉沫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回嘴。
她从小到大的确都没吃过亏,只有在陆泽洲和姜小苒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玩笑归玩笑,许少聪还是提醒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吧,你可不比三年前,现在是正正经经的上尉军官,万一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你身上的军服小心被扒下来。”
“我知道,等这个季度的训练结束,我立刻回燕北军区。”
和许少聪说完话,沈嘉沫匆匆往家去。
当看见家门口已经没人时,她才松了口气,幸好父亲下连队视察去了,要不然被他看见,估计又要多些麻烦。
直到此时,沈嘉沫的精神才彻底放松。
吃过饭,洗澡换了身衣服,看了会儿书后正要睡觉,大门突然被敲响。
她看了眼怀表,已经快九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揣着满肚子疑惑,沈嘉沫下楼去开门。
门一开,她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姜小苒,又是你。”
姜小苒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和长裤,瘦弱的身躯在冷夜中瑟瑟发抖。
她双眼被风吹的泛红:“嘉沫姐……泽洲哥明天就要送我走了,我,我能不能……跟你说说话?”
见姜小苒被冻得连说话都哆嗦,沈嘉沫有些于心不忍,但很快又冷下心肠。
当初自己就是吃了她装可怜的亏,这回可不能再轻易相信她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还想谈论以前的事,那我清楚的告诉你,我不追究了,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沈嘉沫二话不说就准备关上门:“你赶紧走吧。”
说话间,不由腹诽这个陆泽洲怎么回事,老放任姜小苒出来乱跑。
关门那一刹,姜小苒突然伸手卡主门缝,挤压让她痛呼出声,手背顿时青紫了一道痕迹。
沈嘉沫又气又烦:“你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踉跄了几步,突然倒在了地上!第21章
“姜小苒!”
沈嘉沫立刻蹲下身查看,生怕她又玩什么伎俩栽赃陷害自己。
而姜小苒颤颤巍巍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袖,泪眼汪汪:“嘉沫姐,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沈嘉沫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个点大部分人都休息了。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把姜小苒拉起来往屋里走:“陆泽洲呢?”
“……泽洲哥没回来,他……还在生我气,肯定不想见我。”姜小苒哽声说。
沈嘉沫心中暗嗤,亏她有自知之明。
进了屋,姜小苒刚坐下,她就开门见山道:“有什么话快点说,说完赶紧回去,明天我还有训练。”????
姜小苒缓了缓:“听说你跟泽洲哥要离婚,我……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挑拨,你们才有隔阂,嘉沫姐,泽洲哥是喜欢你的,当初我就是嫉妒你,怕泽洲离开我,才做了那些错事,你别跟泽洲哥分开好不好?”
沈嘉沫来了兴趣似的盯着她:“你是来替陆泽洲当说客的?”
“不,不是……你们一直都很般配,不该这么分开的。”
说到这儿,姜小苒垂下眼眸,慢慢陷入回忆中:“我爸妈很早就过世的,我是在我哥背上长大的,他去参军,我就跟着姑姑,但我到底是个外人,不受待见……”
“哥哥姐姐总是欺负我,骂我是拖油瓶,姑姑嘴上不说,可我心里清楚她也烦我,也经常打我,所以我做梦都想着我哥快点回来,只要他回来,我就不是一个人,就还有个家。”
说到这儿,她眼泪簌簌流下:“但是……有天泽洲哥拿着他的衣服和功勋章回来,说他牺牲了,当时我被打的遍体鳞伤,泽洲哥可怜我,就把我带走了。”
“那些年泽洲哥一直照顾我,一开始我是把他当哥哥的,后来我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了,其实我也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妹妹,是我嫉妒……才……”
姜小苒羞愧地掩面痛哭:“我对不起泽洲哥,更对不起我哥,我哥为人民牺牲,我却做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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