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骂完他王八蛋后,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愤怒地一拳砸在走廊墙上,转身就走了。
然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
我也没再找他。
我想也是,被一个一直围着他转的舔狗骂了,他那骄傲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不过正好,这段关系真的让我疲倦。
就这么断了也好。
可是因为以前李承卓总是逃课,所以都跟我选了一样的选修课,这样老师点名的时候我就能赶紧告诉他。
所以我还是不得不经常和他碰面。
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倒是经常来上课了,可能是因为没有我给他通风报信,但是每每碰见都是搂着不同的漂亮女孩子。
光我见过的就有外语系的系花,金融系的系花,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专业的女孩。
审美也很统一,清一色的尖脸细腰大长腿。
同样都是家庭条件好,长相出众的校园风云人物,和不苟言笑的季寒舟不一样,李承卓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永远不会缺少女孩子,但是三天两头就会换人。
但他这张脸摆在这里,哪怕知道这人不靠谱,还是有大批的女孩子往上扑。
在教室外面撞见他的时候,他又搂着一个大波浪吊带裙的美女。
这个女孩子我之前在表白墙上见过很多次,是舞蹈系的沈奕然,身材前凸后翘,连我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承卓经过我面前的时候,连个眼风都没扫给我,好像没看见我似的直直从我面前走过。
然而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索性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也无视了他,直接走到教室里坐下。
一旁的舍友小声问我:
「你俩吵架啦?」
我低着头翻书:「没。」
算不上吵架,只是不想再当舔狗了而已。
「怎么可能?」
舍友看了一眼李承卓:「他瞪你呢,以前你俩成天黏黏糊糊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他上哪儿都带着你,怎么现在不跟你一起了?」
我没说话。
可能在别人眼里,我和李承卓的关系很好。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
现在想想,他不过只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方便而已。
上课有人记笔记,作业有人帮忙写,无聊了有人陪着玩,就连每天的早饭都是我给他买的。
充其量,我只是一个保姆的角色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身后总感觉一双灼热的视线在我后背上扫视,好像恨不得给我烫出俩窟窿来一样。
舍友往后瞄了一眼,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随即我面前笼罩上一层阴影。
抬头看去,我愣住了。
季寒舟正拿着双手插兜站在我身前,他看了看我旁边的空位,声音低沉:
「这有人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我顿了半秒钟,然后在舍友兴奋得几乎要掐死我的力道里强作淡定道:
「呃,没人。」
季寒舟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在我身边坐下。
我能感觉到同学们的视线在我和李承卓还有季寒舟身上扫来扫去,有看热闹的,有嫉妒的,好像我们在搞什么三角恋一样。
我有点尴尬,只能没话找话。
「之前没见过你,你也选修了艺术史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季寒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高冷不近人情,相反,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凑近了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性感。
「我妹妹修的,她最近有事儿来不了,让我来给她记一下笔记。」
「我之前没上过这门课,最近讲到哪儿了?」他问道。
舍友在一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能感觉到她满肚子的问题都要憋到嗓子眼儿了,一个劲儿用眼神质问我。
我假装没看见,拿出笔记本来递过去。
「要不你把我的笔记给她看看,最近的课程我都有记。」
「谢谢。」
在翻到我摸鱼时在本子上画的向日葵时,他停下了动作,偏头道:
「画得很好看,你很喜欢画画?」
我愣怔片刻,点了点头。
是啊,我是很喜欢画画。
小时候我朋友很少,仅有的亲人也视我如敝屣,只有画笔是不会抛弃我的。
可是一想到那幅被挂在网上的画时,我又下意识地难受起来。
「我也喜欢,这周末有个巡回画展,虽然没有《星空》,但是有莫奈的日出和毕沙罗的林间大道,要不要去看?」
我蒙了,下意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疼得我差点儿没叫出声儿来。
季寒舟在约我出去?
常年霸榜表白墙的季寒舟,入学三年号称没人能拿下的高岭之花季寒舟在约我出去?!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边的舍友死死攥着我,眼睛跟 300w 大灯泡似的 biubiu 地发射着光芒,看样子恨不得直接掐着我替我答应了。
季寒舟看我没回答,歪头看了我一眼。
「我我我——我好啊。」
我咽了口口水,紧张磕巴得好像大公鸡打鸣。
季寒舟被我逗笑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然而笑起来唇色不点而红,睫毛浓密纤长如鸦羽,让我看得眼睛发直,心跳加速。
老天爷啊,我虽然对季寒舟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对着这张脸,谁能不心动啊!
这一节课我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几个大字【巡回展出】。
季寒舟约我了。
季寒舟为什么要约我?
他是不是喜欢我?
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然后我又赶紧自我唾弃,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喜欢季寒舟的人围起来能绕学校一圈儿,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他肯定是因为我借给他笔记,不好意思占我便宜,所以投桃报李罢了。
一直到下课,我也是浑浑噩噩,直到季寒舟把笔记塞到我手里。
不只是有意无意,他微凉修长的手指半覆盖在我的手上,顿了一秒后又若无其事地拿开。
一种隐约的烟草混杂着薄荷的香气从我鼻端萦绕而过。
我脸瞬间暴红,急匆匆地把笔记塞到包里,慌不择路地夺门而逃。
身后只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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