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了?”
沈倩儿立刻担忧上前扶住他:“是不是又头疼了?我替你诊脉……”
双手相触,温墨寒却突然下意识抽回了手。
“我没事,倩儿你先回房休息吧。”
沈倩儿袖下的指甲狠狠掐进肉中,却什么都没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温墨寒目光一点点从屋内扫过,独自静坐许久。
辽北王宫。
女皇端坐于高位,望着台下的独孤嫣:“棠儿,这两月堆积下来的储君公务,限你半个月内处理完毕,可有意见?”
这次擅自离辽赴靖,独孤嫣明白是自己冲动了,入宫之前便做好了被母皇责罚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母皇竟只字未提责罚之事。
独孤嫣立即道:“谢母皇,儿臣领命。”
待她拜别离开。
帘后的辽北皇夫担忧走出来,“陛下,你怎么不问问女儿跟那中原男子的事?”
女皇淡然勾了抹笑:“她是辽北未来的储君,不会被儿女私情绊住的,朕相信她心中有数。”
“可她到底年轻,难免昏了心智。”皇夫仍不放心。
女皇轻笑:“所以朕这不是给她安排了事吗?忙起来脑子里就冷静下来,自然就能明白她更应该看重的是什么了。”
从王宫回到公主府后。
独孤嫣就沉浸到了公事中。
直到侍女提醒到了晚膳时间,她这才起身离开书房。
当初自己答应过温墨寒,不管再忙,也要与他共度晚膳。
到厅中,果然便见温墨寒的身影立在桌前。
一如当初每回他等她的模样。1
独孤嫣心情一松,快步走上前。
然后就见沈倩儿从温墨寒身后走出,柔柔行礼:“公主,我们就等您回来用晚膳了!”
心一瞬清醒过来,独孤嫣的笑意顿僵。
沈倩儿却视若无睹,甚至殷勤地替她拉开椅子。
独孤嫣在主位坐下,面前是辽北吃食。
温墨寒和沈倩儿便并肩坐在她对面,面前是沈倩儿亲自下厨做的大靖菜。
泾渭分明。
独孤嫣期待已久的晚膳,成了他们二人的温情时刻。
她闭了闭眼,放下筷子:“你们吃吧,我先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独孤嫣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忽地顿住:“还有,日后你们不必等我用膳。”
这种看他们二人柔情蜜意的晚膳,不用也罢。
语毕,独孤嫣利落离去。
身后,温墨寒骤觉口中食物莫名失了滋味。
之后几日。
独孤嫣不是在书房便是出门处理公事,繁忙至极。
偶尔在府中碰上温墨寒了,她也只淡淡看他一眼便匆匆离去。
这般下来,温墨寒倒觉得不适。
之前他还以为到了辽北,独孤嫣定也会同以往一样,缠着他让他恢复记忆,如今看来,竟是他多虑了。
怀着古怪心情,他又试着出府,竟也无人阻挡。
街上集市繁华。
温墨寒一路走来,竟觉得辽人百姓除了服饰口音不同,与大靖子民竟并无什么二样!
温墨寒想买点东西,谁知小贩不仅不要钱,还热情送了不少东西。
“我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温墨寒有些诧异。
小贩们却笑:“我们认得你,你是公主的驸马郎,那自然是顶好的人!”
“我们受了公主照拂,日后公主继位,定会将辽北治理得更上一层,你是公主的人,自然受得起我们的爱戴!”
所有人的敬仰语气足以证明独孤嫣深得人心。
温墨寒眸色微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自心底涌来。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是公主和蒲察将军!”
温墨寒侧身看去,只见远处,独孤嫣红衣策马,正与蒲察晟并肩而来。
她身形英姿飒爽,艳丽夺目。
似曾相识的一幕陡然浮现在温墨寒的脑海,他心口莫名闷痛起来。
这无来由的心慌让他莫名惶恐,再不敢多看一眼。
他转身离去。
却陡然与一路跟着他的阿骨朵撞了个正着。
温墨寒心下烦闷,冷着脸正要绕开她。
阿骨朵却道:“温公子!婢子有一话劝您。”
她望着前方独孤嫣和蒲察晟并肩的场景,笑了下。
“您现在能恃宠而骄是公主还喜欢你,可公主再喜欢你也只是一时,将来公主继位,后宫定不会只你一人!整个辽北也只有蒲察将军才配得上公主的正夫之位!”
温墨寒脚步顿住,脸色一瞬铁青。
“你是说那蒲察晟将来也要同公主成婚?”
“你们中原男子能三妻四妾,我们辽北以女为尊,自然女子也能三夫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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