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濒危的时候,她被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抛弃,却在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里获得了救赎。
楚洛的泪意又涌乐上来。
莫与归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两人离得很近,他没忍住,顺势抱了抱她。
很轻很温柔的一个拥抱,一触即离,
“对不起。”见楚洛有些吃惊,莫与归倒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就是,有些心疼你。”
“见到我这么多年心尖尖上的姑娘受委屈了,我很心疼。”
莫与归见楚洛并不排斥,鼓起勇气说了下去:“其实,我从高中时,就喜欢你了。”
“你还记得吗?高中时市里举办的演讲比赛,你是你们学校的代表。”
当时莫与归是另一所学校的代表,他在和同学聊天时,听到了一道如山间泉水般清亮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台上自信大方的她。
一眼万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比赛后我曾偷偷打听过你的消息,”莫与归撇撇嘴,还有些委屈,“当时你被顾南和苏止那两个小子围着,可烦人了。”
他打听到,那是楚洛的青梅竹马,楚洛除了他俩外,不和其他男生接触。
天知道他在A大校园里看到楚洛的时候有多惊喜,高中时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就这样再次燃起了爱情的小火苗。
莫与归只是默默关注着,偶尔会听艺术系的同学说起楚洛的消息,上次抄袭事件后莫与归担心楚洛,才在有空的时候在不远处默默陪伴着她,顺便赶走那些打算欺负她的人。
“很抱歉,我这是擅作主张的跟踪,可能对你造成了困扰。”
“可只要你安全,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那些原本止住的眼泪,终于在莫与归的深情诉说下倾泻而出。
楚洛卸下了心防,在莫与归面前失声痛哭。
这是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肆意流泪。
楚洛是安静的,楚洛的眼泪如同她这个人一样,也很安静。
就像小时候,妈妈收拾完东西,蹲下身告诉楚洛自己再也不回来的时候。
楚洛也是无声的哭,小手拉住她的衣摆,小身板倔强地挡住她的去路。
妈妈把楚洛抱到床上,扒开她的小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后,是顾南敲开了她家的房门,笨拙地给她擦脸
是苏止围在她身边,把自己的玩具拿过来,还做鬼脸逗她开心……
多年前她留不住妈妈,多年后她也留不住苏止和顾南。
为她擦眼泪的人变成了莫与归,他温柔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楚洛,我不想你哭,我喜欢的姑娘该是向日葵,一直明媚阳光的。”
楚洛从那双如黑曜石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的影子。
眼睛的主人告诉自己,它这里已经装了她好多年。
上天也在告诉她,楚洛,你看,你从来没有失去希望。
只是换成了不同的光。
在莫与归的坚持下,楚洛又留在医院观察了三天。
这三天内,只要有时间,莫与归都从学校跑过来陪着她,直到晚上她睡下的时候才回去。
而她的手机安安静静,除了舍友和几个相熟好友的信息,苏止和顾南连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更遑论来探望她了。
刚开始楚洛可能还会觉得失落,会时不时翻看手机;后来有莫与归的陪伴,她渐渐放下,不再纠结了。
楚洛终于明白,年少时的话语,终究是不做数的。
人生就像一趟列车,每个上来的都是路过的旅人,他们只能陪你一段路途;到站了,他们就要下车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终究是走不到永恒。
这一趟列车,只有她自己能从头坐到尾。
凡事不能太当真。
出院的那天,楚洛和莫与归告别后,先回了一趟家。
楚洛三人的家都是本地的,刚好赶上周末,楚洛回到家里收拾了一翻东西,便把顾南和苏止约了出来。
地点是三人小时候玩耍的地方。
苏止和顾南到来时,发现楚洛脚旁放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她正望着一个燃烧的火盆发呆。
不过是三天未见,楚洛就消瘦了一圈,气色反倒是好了一些。
见两人到来,楚洛兴致勃勃地跟他们打招呼,仿佛前几天他们对她不管不顾去救楚嫣然的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她心情颇好地指了指面前的箱子,笑弯了眉眼。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说完,无视两人不安的神情,楚洛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首先是一个蓝色的风铃。
风铃有些陈旧了,原本洁白的贝壳染上岁月的黄。
“顾南,这是你给我的。妈妈离开后我总是哭闹,你送给我这个风铃,说让它代替妈妈唱歌。”
楚洛感慨了一下,随即把风铃丢到了火堆里!
顾南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人拿重锤狠狠敲击。
下面,楚洛又拿出一个绊脚娃娃。
苏止,这是小时候端午节的时候,你托你奶奶给我做的,说这个辟邪。我一直把它挂在床头。”
想到那个慈祥的老人,楚洛有些怀念,可还是毅然决然地把东西投进了火堆。
里面的桩桩件件都是他们三人有关的物品,小熊,书签,发卡……
每一个都被楚洛珍视过,每一个却被楚洛毫不犹豫地丢进火堆。
苏止和顾南都胸口堵的厉害,火焰中的灰烬仿佛在删除他们过往所有的联系。
最后,楚洛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三人小时候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张合照。
楚洛恐惧镜头,这么多年,三人只拍过这一次合照。
每个人都有一张。
楚洛啊,向来只保存自己重要的人的东西。
可此时,楚洛云淡风轻地将照片丢向火堆。
“够了!”
苏止一脚踢翻火盆,把照片从里面抢救了出来。
顾南攥住楚洛的手腕,力气大的让楚洛踉跄了一下。
“小洛儿,你不开心,也不是拿这些东西撒气的理由。”
时至今日,他们还是觉得她在闹情绪,还是觉得她不懂事。
楚洛费力地挣脱开桎梏,又抢回了照片。
“我没有闹情绪,我只是,不想要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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